李菲兒瞪了他一眼,仰起頭滿臉傲嬌地說:“哼,誰要你幫忙。”接著她又露出厭惡的表情,強勢中帶著點犀利地說:“還有請叫我李菲兒,或者菲兒,再或者Stephanie也行!不過以我們現在的關係你還是直接叫我李菲兒我會聽著舒服點。”
吳烈陽的小脾氣也冒了上來,心想你不喜歡我這麼叫你我就偏要叫,然後壞笑著挑逗她:“菲菲,我們現在可一根繩上的螞蚱,你是人我也是人,你要變鬼,我也逃不了,拿去實驗室裏做研究的話簡直可以算同一種族哦。”
通過這幾天的相處,他覺得李菲兒的性格其實特別像小時候家裏的小表妹,常常就因為摔了一跤大哭起來,隻需隨便哄幾句馬上就能破涕為笑,特別的單純可愛。這種冷漠到拒人於千裏之外的表現隻是她自我保護的偽裝而已。
見她沒出聲,吳烈陽又綻放出一抹暖心地微笑真誠地說:“菲菲,我有信心可以找到複原的方法,到時候一定幫你想個萬全之策,讓你和男朋友再續前緣。”
李菲兒一臉的不削,冷冰冰地回道:“你還是先顧好你自己吧。”然後又頭也不回地快步走遠,就這麼離開了。
吳烈陽詫異了一下,條件反射地“喂”了一聲,又獨自抱怨道:“我也真的是醉了。”
他停下腳步就這麼看著她默默離去的背影,李菲兒盈盈舉步間海藻般的秀發隨風飄搖,灑脫中又充斥著一股淡淡隱忍著的憂傷。
吳烈陽微微揚起抿著的嘴角,用堅定地眼神目送她漸漸遠去。
深夜一閃一閃的星星眨著神秘的眼睛,似夜空中的精靈機靈而又乖巧。
吳烈陽獨自在家守望著再也唱不出《小星星》的音樂盒,他開始大著膽子設想,如果再進一次黑洞會怎樣,那次要不是李菲兒拉著他,以他的執著一定是不個探究竟決不罷休的。
這個想法剛爬上心頭他就開始行動起來,翻箱倒櫃的找出很久以前網購的驢友裝備,很齊全的一套東西,樂於他挑戰的他體內一直凝聚著股炙熱無處爆發,迫於生活的壓力他隻用過那麼一次也就將做第二個探險家貝兒的念頭暫時閑置了。如今到好,這些裝備說不定可以在危險關頭救自己一命。
他立刻興致盎然地全副武裝起來,將手電筒指南針等物品全部塞入登山包,收拾完後他想了想,又重新拿出登山繩一頭綁在自己腰間,另一頭嘛,他在自己促狹的房間裏晃蕩了好幾圈也沒能找到足夠結實的家夥可以依傍。
於是他背著個大大的登山包,懷裏揣著音樂盒,手裏提著腰上的繩索就下了樓。背包也不很重,他是思量過的,東西太多反而累贅。他走到樓下小區裏環視一圈後,選擇了一棵雄偉壯觀的法國梧桐,銀月下翡翠般的綠葉透出勃勃生機,他用力拍了拍盤虯臥龍的樹腰,連樹葉都巋然不動。
很好,就它了。他快速將登山繩另一頭綁死在粗壯的樹杆上,月色朦朧中一個黑影就這樣忙碌著,幽靜的嬋光將他的挺拔的身影拉得冗長。心思縝密的吳烈陽還不忘往回抽動幾下試探,確定足夠結實後他對著梧桐樹囑咐起來:“大樹呀大樹,爺看上你可是你的榮幸,若是讓大爺我失望當心把你廢了當柴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