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奇兵麵色變冷,“不做!錢收了,進來就別無選擇!”走在最前麵的保潔員看主人變臉,隻能戰戰兢兢回話,“你這一地都是什麼?”
司奇兵的冷臉瞬間浮出一貫的淺笑,“我也很想知道是什麼,血?警察請我去聊個天,回來這就變成了這樣。我的酒窖以往可是一般人進不來的,今天你們有機會進來,還是拿錢清理個地麵免費參觀。我覺得你們該感到榮幸!”
司奇兵語氣略有玩世不恭,心底卻生出寒意,這樣的地麵,讓他想到了牲畜屠宰場,若非警察已經到訪,隻怕自己也要報警了。
為首的保潔員,指揮著她身後的幾人動手勞動,她卻是手拿笤帚邊掃邊偷瞄司奇兵的臉色。
一百多平米的地下室清掃、衝刷、消毒直到叫晾曬通風,司奇兵都沒離開,靜靜坐在地下室門口的椅子上看著幾人忙碌到下午,並非想監工,他真的是擅長靜坐,習慣了孤獨單調地做一件事。
保潔員們完工,撤出去,司奇兵臉上掛著淺笑,每個人又塞了200元的小費,目送他們離開,他都沒出酒窖,還是之前的姿態坐著沉思,酒窖毀了,像失去一心嗬護的愛人般失落,坐在這亦如默哀。
天擦黑了,冷臣良的電話才喚回司奇兵的沉寂思緒,“怎麼,犯了錯。不敢露麵了!”
即便沒人在場,司奇兵臉上仍然浮現出淡淡淺笑,“不是,這不酒窖出點狀況,正善後呢,自己的臉總得自己洗洗白!”
“今天回家裏吃飯,難得一家人齊全,聽知信說,你那住不了人,直接般回家裏住吧!”
冷臣良話語裏沒一點責備之意,語氣也如往日平淡無奇。
“好,知道了!馬上回去。”司奇兵應話謙恭得像個晚歸家的孩子。
掛斷電話,他確實如電話裏所說,直接出地下室,開車前往冷家。
站在暗處的某保潔員,低頭對著耳機講話,“目標出門!”
“c組跟上,小路有什麼發現。”宋元對司奇兵一天關在地下室裏黯然神傷頗有些意外,即便此次他真的隻是被人諷刺警告,他的反應也太過深沉內斂了。
“除了那個來路不明的保潔員,其他都算正常,司奇兵是個喜靜的人,看到地下酒窖,他表現比一般人,冷靜。看表現,兩家地下室的變化他確實毫不知情。
宋元點頭,“行,知道了,你撤回來吧!”
“宋隊,目標看樣子是去冷家。”
宋元挑挑眉,“人都聚齊了!冷家還真是個大籮筐,好的壞的一概來者不拒。我們的人在冷家外麵彙合,沒必要都耗著,親密配合,輪班休息吧!”
半小時後,冷家。久違的家宴貌似和諧,坐在餐桌的四人卻都是懷心事。
冷臣良專注於眼前的食物,嚴格遵守食不言寢不語的基本禮儀;司奇兵坐在他旁邊,手拿餐具依舊是黯然神傷狀;陰陽陽深知自己的身份,算是個外人,故作優雅陪著小心。
冷知信則細心觀察留意著所有人,甚至連廚房的吳阿姨都沒放過,或許她才是讓人更費腦費心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