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知信遲疑幾秒,那是爸爸日常出行的座駕,淩晨出現在這,實屬不該!他垂在身側的手下意識伸進褲子口袋是摸手機,拿到手機時,又遲疑著放下。
就在冷知信猶豫不決時,那輛車似是看到了司家院外的警車,知趣地調頭回去了。
冷知信眼盯著慢慢遠去的看,想要看看裏麵坐的是誰,當然除了爸爸、吳阿姨或隻有司機,也不再會有別人。冷知信追出院子站在車後細看,那輛遠去的車子,隻給他一個朦朧的後腦勺。
不知何時,宋元站在他身後,“三更半夜的看什麼呢,那麼入神。”
冷知信轉頭看看已經準備打道回府的警察、法醫,他皺皺眉,“你們的工作結束了,辛苦辛苦,以前沒接觸不知道,現在才知道,你們工作還是蠻難做的。”他有意寒暄著等宋元身後的一眾人上車。
宋元晃晃自己發緊的脖子,“難得看冷總放下架子,體諒我們這些小警察。”說著,他轉身要走。
“聽說,你們的老隊長就是在辦案途中累病,之後就……”
宋元原本懈怠的目光忽明忽暗看看冷知信,“你今天與往常大不相同!”
冷知信禮儀性勾勾唇,“真心體會到你們工作不易,宋隊方便聊幾句嗎?”
宋元低頭在石子路上跺跺腳,隱隱的血痕印在了鵝卵石上,他拿出煙盒抽出一支遞到冷知信麵前,“要嗎?有犯案的地方,早晚會有警察的足跡。你是為家族事業打拚,我們是在為老百姓的生命、財產安全打拚,感謝你的理解!”
“不!我不會吸煙。”冷知信看著宋元把煙點燃,“裏麵查得怎麼樣?”
宋元深吐個煙圈,“你看到了,可回避、可不回避的,我都沒要求你回避。就是那個樣子,看得人反胃。我們還好,季大鵬,我是說那個法醫他還要回去解剖,麵對那堆心肝肺,你想想會什麼樣?”
冷知信看宋元凝眉吸煙的樣子,夜幕裏隻看那一點點火星,就勾起了他對秦暖的思念,“若是女孩子做法醫,還真挺考驗膽量和毅力的。”
宋元再吐口藍煙,“你是想問秦暖。實話講,她現在怎麼樣,我和你一樣不清楚,忙得沒空問。小暖確實不適合做法醫,她門門成績都優秀,但膽子太小、又敏感,實習那會兒,天天吐得不吃飯。”
說到這,宋元停下清清嗓子,“其實,她算個編外人士。從男人角度講,沒誰願意自己老婆做季大鵬那行,深更半夜電話一來,背上器械就走,還哪有點女人味兒,渾身都是血腥、藥水味兒!”
冷知信的思緒隨著宋元吐出的煙、吐出的話飄走了。他在隱晦的宣告主權,並透露出一個信息,他不會再讓秦暖做法醫。”
宋元看著冷知信悵然若失的神情,彈掉手裏的煙蒂,“我走了,關於她,我隻能和你說這些。”
“宋警官,等等!”
宋元踩滅地下那星點火亮,“就知道你有事,直說吧!我不休息,也得讓他們休息!”說著他指指身後等自己的警車。
冷知信隨意瞥向宋元的腳,他帶著血跡的鞋子熄滅了錯覺上與秦暖有關光亮,“我舅舅,以現在你們調查的情形看,還可以保釋他嗎?”一整晚都在擔心的問題,他換了非常官方的話問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