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知信腳步微滯,那是秦暖住過的房間,那怕隻有一晚,在他心裏那也是秦暖的領地,爸爸有吳阿姨這個眼線,很輕易就戳到自己痛點。若論博弈,我永遠不是爸爸的對手!
冷知信再邁幾步,就聽樓下的父親在打電話,他聲音異常沉冷,語氣相當不好,“讓他在裏麵反思一晚,明天再說!他不好好養魚、釀酒,拿錢開法律的玩笑,這就是不知天高地厚!四十好幾的人了,還像二十歲一樣,沒長進!”
冷知信似乎是第一次在家裏聽父親發這麼發大的火,他的心不由得一沉,顯然爸爸是在為舅舅的事情生氣。
向來安靜的冷家,因為冷臣良的火氣,陰陽陽的“鳩占鵲巢”,讓冷知信深感煩躁,他沒等吳阿姨幫忙,自己動手收拾好行李匆匆出門。
……
三小時後,宋元和陳科的車一停到司奇兵家院外,就都注意到了院裏冷知信的黑路虎。宋元皺皺眉,“看來這次非官方夜探注定不能秘密進行了!”
陳科看著院裏,“陰大小姐住進冷家,這冷總就來了舅舅家,若說他冷知信為躲陰陽陽,我隻信一半。今天陰陽陽在醫院瘋癲的說冷知信害她,我看還真未必是瘋話。”
宋元下車摔上車門,“先去探探。一會兒,看天琳和小張在陰陽陽那搜,有什麼發現。”
樓內的冷知信聽到門鈴響,以為是來送材料的穆律師,而開門看到宋元心裏有幾分別扭,“是你們?”
宋元帶著點自嘲勾勾唇,“還真是,見冷總比見爹媽都頻繁,不光你煩,我們也很煩。”
冷知信讓開門口,“你們要搜查我舅舅家?”
宋元大模大樣走進來,“不,隻是找冷總了解點情況,順便參觀一下司董的小院,看這院裏有沒有養魚。”
冷知信疑惑地跟在宋元和陳科身後,“兩個忙碌的警察,深更半夜出來看魚!這樣的話,隻怕連傻子都不信。”
借著院裏的燈光,宋元雙目如豹子般窺視著院子的每處,“陳科那!”
陳科走到一個半米多高白瓷魚缸旁,順手拿過旁邊的小笊籬撈了撈,“都是小金魚。”
宋元淡淡瞥向冷知信,“冷總有多愛說假話,以至於我們說真話你都不信!”他又指指自己腳下的小木板橋,“這,有水的地方都看看!”
冷知信仍是滿腦問號,“你們想找什麼樣的魚,我舅舅的魚大部分都養在酒店的景觀池塘裏。”
宋元又指著手邊一個用木蓋蓋得嚴嚴實實的大木桶問,“這是什麼,這樣養的魚肯定不是用來觀賞的,陳科打開看看!”
冷知信沉默站在二人身旁,是什麼他不清楚,但見二人誌在必得的架勢,搞不清楚狀況時,也隻能持旁觀態度。
被密封了木桶蓋被打開了,在幽暗的燈光下,那一整桶鮮紅的液體,還冒著細泡,伴隨隱隱的酸腐味,宋元豹子般的目光炯炯盯木桶,“這是什麼?”
陳科詫異地看看宋元,“像是變質的血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