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暖聽著宋元更加直白的問話,手抓著床單,遲遲不回話。
宋元緩緩站起來,“秦暖認真想清楚,我相信他……”
“不告了。過去幾天了,根本無法取證。我也不想再去回想那些痛苦的遭遇。”
宋元攥起手心,秦暖的態度證實了他的猜測,“秦暖你屢次三番的遭遇類似被侵害事件,都與圖海雲天脫不了幹係,他們的犯罪方式同出一轍!就算你不告他,我們也要去查到底,觸犯法律的人,終將受到法律的製裁!”
秦暖仍是背對宋元,沉默不語,冷知信他觸犯法律與否,是宋元的事,而她們不該有的感情,隻是兩個人的事,不該放在法律的天平上去衡量。
宋元走了,留下秦暖獨自蜷在病床上,腦子裏不停跳躍著冷知信,他憤怒、發狂、質問、暴躁的種種表現。
而彼處的冷知信,狼狽地敲開了司奇兵的家門,“舅舅!”
司奇兵對於冷知信的突然到訪稍有意外,看到他衣服盡濕、頭上之前包著的紗布也已不知去處,更覺得疑惑,“知信你這是?”
“舅舅我心情不好,來和你聊聊天。”
司奇兵深沉地瞄著冷知信還滴水的發絲,“你頭上的傷不要緊吧?沒大問題,我們就來喝兩杯!”
冷知信頹然點頭,邁步走進空曠的大房子,客廳的電視劇正在播放足球比賽,解說員的聲音,是舅舅家永恒不變的人聲。
“知信去洗個澡,把濕衣服換下來。我去開瓶酒。”司奇兵一身家居裝扮,顯得自然隨意,但他看冷知信的眼神自始至終都是深沉內斂。
兩杯紅酒倒進高腳杯,司奇兵有一下沒一下地晃著,眼睛看著電視,耳朵卻是留神聽著衛生間方向。
門開了,司奇兵放下酒杯拿起手機看幾眼,才看向從裏麵出來的冷知信,“酒醒的剛剛好!”
冷知信走到司奇兵身邊的高腳椅旁坐下,“舅舅你還是那麼愛看球。”
“人的喜好、性格輕易不會變。你不是一樣,你從小心情不好,都往我身邊湊。小時候是幼兒園園服、校服,現在是運動服、工作服,你留在我這的衣服,有滿滿的一個衣櫃。”
冷知信端起酒杯,“沒辦法,雖然把你叫舅舅,心裏卻總把你當哥哥!覺得你總站在我的角度看事情,不像父母那樣,總是要求我孩子式的服從。”
“嗬嗬!”司奇兵臉上浮出一貫的淺笑,看上去隨和、謙恭又不失成熟,“的確,十四五歲的年齡差異,不像長輩。”
冷知信端著酒杯,卻沒往唇邊放,“舅舅你對酒還是那麼挑剔,那麼有耐心,雖然我不懂酒,但我能聞出來你這酒味,絕對的好酒。”
司奇兵臉上依舊淺笑,“這是我自己釀的,陳放了十年,才開桶。隻是一個人,總要有點娛樂愛好去打發長久的寂寞時間。”
冷知信輕啜兩口,“果然不錯!舅舅你真打算一輩子都不幫我找個小舅媽?你想找,絕對不是難事,會無數的鶯鶯燕燕湧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