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我一周時間,我需要處理好一切。”她說完,頭也不回的離開。
冉敬年的葬禮安排在後天,冉穆青披麻戴孝,旁邊是哭的幾次昏厥過去的桂嬸。
下葬那天,來了不少人。多數是公司裏的員工,樹倒猢猻散,不少人辭職的辭職跳槽的跳槽,為數不多的老員工留了下來,冉穆青抵押掉冉宅,又貼補了些自己的存款,安置了他們,就將集郵暫時停業了。
忙完所有的一切,她就要消失在宛市,這裏,大概也沒什麼好懷念得了。
和顧奕最後一次見麵是在海邊,不過讓她意料不到的事,顧奕帶來了一個壞消息。
“冉穆青,邱偉死了!”
冉穆青不肯接受這個現實,邱偉犯罪的所有證據剛剛被顧奕向公安機關舉報,還沒有收到任何法律的製裁,他怎麼說死就死了?
“據說是強奸過程中,遭到反抗,致死。”顧奕有些失落。
“方瓊?”
“沒錯,方瓊方麵想用正當防衛洗脫罪名。”
冉穆青一陣悵然。
“顧奕,我要走了。”
“去哪?”他有一絲不好的預感。
看著他擔憂的臉,
“放心,隻是去散散心。”
“要不要我陪你。”
“不用。我需要靜靜”
她以後的路要怎麼走,也許要跳脫出現狀才知道。
走的那天,她再次去看了看蚊子,跟她說,她想去度假散心。
“去吧去吧。”蚊子目睹了冉穆青喪父的劇痛。也許散散心是明智的選擇。
就這樣。冉穆青,消失在了宛市。
***。
冉穆青跟著方逸塵從宛市到了多倫多,路上幾乎沒有說一句話,像同行的路人那樣陌生、客氣。
宛市的冬天從未下過鵝毛大雪,而這裏卻已是冰天雪地,從皮爾遜機場乘坐方家小轎車馳奔在路上,她看著一路上銀白色的雪,怔怔的發呆。
透過後視鏡裏,她看到開車的司機時不時的向後打量著她,他是方逸塵家裏的司機,也是一個移民的華人,不予理會,冉穆青刻意讓自己忽視了他探究的目光。
以後就要在這裏生活了,這裏沒有一個朋友,甚至沒有一個熟悉的人,這裏的一切陌生又隔膜,自己能適應嗎?
接下來的幾天就像是走儀式一樣,冉穆青的日程中充滿了沒完沒了的自我介紹和寒暄客套,方逸塵不厭其煩的將她引見給所有的親戚朋友,乃至整個家族。
冉穆青這才知道這個家族在多倫多的根基不小,那些從渥太華,蒙特利爾甚至溫哥華趕來的親戚每天絡繹不絕,登門道賀,其實大多是都是為了看她——方逸塵這位從中國來的新娘。
不知道方逸塵是怎麼跟他的父母交代的,僅僅幾天,他們便默認似的接受了她,這位還很陌生的兒媳。
特別是方逸塵的母親——徐瑞麗女士,她是個熱情的老太太,在冉穆青剛來的第一晚她便自來熟的邀她到客廳,變著法的想要打聽個遍。
“你跟逸塵是怎麼認識的?”她顯得很有興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