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有本奏。”
聖天使看朝堂上現出一個須眉皆白的老者，他也不認識他是誰，謙和地說道：“老愛卿，請奏來。”
“臣蒙聖上隆恩，老臣主翰林院一年有餘，雖無大過，但總覺得心有餘而力不足。老臣請聖上恩準，老臣告老還鄉。”大學士曹璋手持象牙笏板，躬身奏道。
聖天使一愣，也不知道他是誰，看他確實年事已高，他眨巴眨巴眼睛，也不知道是挽留還是準奏，一時拿不定主意。
可是沒人告訴他該怎麼辦？老臣還躬身請旨定奪呢。下麵的百官也眼瞅著他，沒人給他出主意。這事九九真人、蕭十八、瀟瀟真人也是外行啊。
“準，準奏。”聖天使想還是行人之美吧，看他確實老朽不堪，準他養老還鄉吧。
可是這個準奏剛落音，下麵掀起軒然大波，百官都竊竊私語，引起了朝議。
“聖上，臣有本奏。”一名鳳盔金甲的武將出班啟奏。
“愛卿有話請講。”
“聖上，可不能恩準大學士告老還鄉。大學士雖年事已高，他可是柱國之臣，國事皆仰賴他治理得井井有條。如今剛結束大魔頭的天災人禍，如今百廢待興，用人之際，聖上卻讓大學士歸養山林。豈不亂了朝政？”神武將軍昊明出班保奏。
“既如此，依愛卿之言，大學士還是留用吧。大學士意下如何？”聖天使忙改口道。
“老臣愚魯，不堪驅遣。如今人才輩出，老臣不敢屍位素餐。請聖上三思。”大學士曹璋大有功成身退之意，無半點留意。
聖天使沉吟不語。
“聖上，你問問他，如果你硬要他留下，問他有什麼條件？”蕭奕幫他出主意解圍。聖天使一聽有理，馬上正色道：“老愛卿，朕真心挽留你，老愛卿不妨說說，你有什麼願望吧？朕會想盡辦法實現你的願望。”
聖天使的話還是說得很委婉的，但是旁人聽來大學士是跟聖天使討價還價，曹璋大學士雙臉漲紅：“老臣隻有一個願望。”
聖天使喜滋滋地說：“老愛卿，請講。”
“啟奏陛下，臣隻有一個願望，隻願告老還鄉，息影山林。”
“咦。老愛卿，不要老是糾纏於此事。朕仰仗你蕩平賊寇，綏靖四方。”聖天使的話讓人汗不敢出。他可能當曹璋為百萬禁軍的主帥了，他可戴文德襆頭，穿著紫色大團花綾羅長袍，服裝上飾鳳池圖案，腰帶用玉帶鉤，佩金魚袋。
曹大學士氣得胡子發抖：“老臣年邁體衰，難上沙場驅遣，還請聖上另選良將。”
“朕正欲行仁義於四海，老愛卿功高卓著，朕怎麼會虧待功臣？請老愛卿放寬心，與朕列鼎而食，裂土分茅未嚐不可。”聖天使可是以封侯盛情挽留。
要是曹璋不再倚老賣老，可能此事也就過去了。可是這老儒去意已決，竟然長跪不起：“聖上垂愛，本不當辭。老臣手無寸功，不敢貪圖天功。老臣自謂凶年將至，隻想保全朽骨，落葉歸根。伏望聖憐。”
“好吧。好吧。現在馬放南山，解甲歸田，也是聖賢之誌。傳旨，賜金放還。”聖天使還不是薄情寡恩的人。
聖天使還以為盡心盡力了。曹璋當即封官納印，交割翰林院之事務，回鄉隱居不提。
聖天使知道走一個官，應該找一個人取而代之：“諸位臣工，哪位愛卿，可以代其位？”
下麵文武百官交頭接耳，莫衷一是。
“愛妃，誰可以代老愛卿之位？”聖天使憑感覺，這個老頭官位一定很高，他站在第一的位置，再說他穿的袍服也很華麗。可能，聖天使看他不威而怒，誤以為是百軍禁軍主帥。
“其子禮部尚書曹文軒，學識淵博，閱曆豐富，有經天治世之道，可以繼任。”蕭奕小聲說。
“愛妃所言極是。”聖天使正衣冠，輕咳一聲，底氣很足：“曹文軒聽旨。”
“臣曹文軒接旨。我主萬歲，萬萬歲。”
聖天使看下麵跪拜著一位湖藍官袍，五官端正，清俊儒雅的中年人，看上去是個耿直之人，第一印象不錯：“卿可代——”
聖天使還不知道剛才那個須發皆發的老者的官位，這不好賜封，也不知道老者何方神聖，他麵露難色。可是九九真人、蕭十八、瀟瀟真人都不解呀。還是，蕭奕善解人意，悄聲說：“封他為大學士，總攬朝政。”
“封愛卿為大學士，總攬朝政。”
曹文軒總算謝恩領旨。
“愛妃，誰雙代他呢？”聖天使又悄聲問愛妃。
“以後，不設國師，國師法正為禮部尚書，執掌國禮。”蕭奕有問即答。
“好。法正愛卿聽旨。本朝不設國師，封你為禮部尚書，執掌國禮。”
法正忙謝主隆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