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無常說完話之後,又是一陣沉默,被閻君這麼一問,白無常竟不知道自己的問題該如何開口了,就在白無常猶豫的時候,閻君的聲音又是穿了出來。
“哎,兩千年,你覺得這兩千年的時間漫長嗎?”
白無常的眉頭皺的更緊了,不知道閻君為什麼要問這些無關痛癢的話,兩千年的時間一驚不短了,一個正常人一輩子的壽命也不過才是幾十年,這兩千年的時間要說沒有厭倦那是騙人的。
白無常曾經也想過,自己要是能轉世去投胎在過上幾世那應該也是不錯的,可是與地府簽訂的合約便是一輩子,除非自己魂飛魄散,拿著合同合約便會一直存在,所以,即便是厭倦了這樣的生活,但還是要一直這麼重複下去,想到這,白無常回答道:
“屬下不敢妄言,如果閻君要屬下說實話,屬下確實已經厭倦了這樣的生活,如果再有選著,屬下願投胎去做凡人!”
說完這句話,白無常竟慢慢的冷靜了下來,不再害怕,他用手輕輕地摸索著手中的哭喪棒,回想著以前的那段時光,或許那時候才是他最幸福的時光吧。閻君沒有說話,周身被黑霧籠罩的他,沒有人能夠看得見他的表情,亦或許他的臉上根本就沒有所謂的表情,人類的七情六欲或許在他的身上並不存在,但是也或許並不是這樣。
又是沉默了良久,閻君似乎也在思考著什麼,又是良久的沉默,這大殿如同死寂一般,沒有一絲的聲音,寂靜的有些可怕。
“是啊,千年的時間對你來說已經是漫長了,可是幾萬年的時間呢?”
閻君的聲音又傳了出來,這次的聲音不再那麼威嚴,似乎全都是感慨,不再那麼攝人心魄,似乎是那麼的令人同情,是啊,白無常在心裏想到,自己才在這地府呆了幾千年,便已經覺得厭倦了,那閻君呢?
相傳這地府便是閻君一手建立起來的,從遠古開始,人類還沒又出現,這地府便已經出現了,無盡的歲月開始,閻君就一直坐在這大殿裏,從來都沒有出去過,但是這其中的原因,卻是沒有人知道:
白無常沒有敢回答閻君的那句話,因為憑借他的這點閱曆,又怎麼能了解閻君呢,又是過去了許久,閻君的話有穿了出來,隻聽閻君說道:
“幾萬年前,我建立了地府,但是卻也受到了天界的管束,雖然我實力很強,但是也不足以和天界作對,因此隻能忍痛,將地府歸入天界掌管,而我也因為實力的原因,被限製在這大殿裏,不能出去!
我沒有辦法,如果我要反抗,那必定是三界大亂,雖然我不認為我真的會輸,但是為了這三界的眾生,我懸選擇了妥協,在這閻羅殿,一呆便是幾萬年。”
閻王靜靜地講述著他自己的事情,話語裏已經沒有了一絲的壓迫,就像是一個孤獨的人,在述說著這命運的不公,而白無常卻聽得越來越是心驚,以前在他的眼睛裏,閻君便是偉大而不可侵犯的存在,可是現在不知卻為什麼覺得,他原來是這樣的孤單。這樣的偉大,閻君繼續說著:
“在這閻羅殿內的幾萬年,我想過去反抗,但是一想到那億萬的眾生,卻是不忍心,我是最早出現在這個世界上的一批人,現在的眾生可以都是我的子子孫孫,雖然天界無情,但是我卻並不是無情。因為我也是一個人,隻是超出了人類的範疇。
但是我也有著七情六欲,我想去人間在走走看看,我想再體驗一下活著的感覺,我用了一萬年的時間,終於凝結出了一個化身,這化身與我本心相通,他的感受和我的感受是相同的,於是這個化身便替著我來到了人間。又是百世的時間,這百世內,我經曆過種種悲歡離合,也可以說這一萬年,是我過得最輕鬆的一萬年。
可是後來一卷天書的出世,改變了這種情況,天界知道了我畫出化身去人間的事情,於是便降下了一卷天書,便直接將我的化身與我之間切斷了一切聯係,那化身得到了自由,在這人間實力超絕,更加的肆無忌憚,作亂人見,他雖然不敢來地府鬧事,但是那卷天書上卻記錄了一種提高實力的方法,隻要他得到哪種方法,便可以下地府將我打敗,之後便取而代之,我想這應該就是天界的一種手段,但是我卻並沒有辦法,因為隻要我一出去,天界的人就會找到借口,到時候三界必定是大亂。
後來我知道了天書上記載的方法,那就是先天本魂,樹上記載,先天本魂乃是天地化生而出,有著無窮的奧妙,隻要在這先天本魂沒有降生之前,便讓他或做魂體,不受汙染,到時候在讓他自願融入靈魂之中,便會擁有無窮的實力。
而那個先天本魂,在還沒有出生的時候,就已經被我的化身用手段害死,之後由於他怕不能讓那先天本魂,自願融入其身,便想出了一個辦法,借用自己的子嗣的血脈關係,間接地強先天本魂融入其中。
於是他便找了一個人間的女子,生下了一個孩子,之後安排種種事情,讓那個先天本魂與他的孩子慢慢的產生情愫,最後便有機可乘。”
閻君說到這裏,白無常已經慢慢的了解了事情的真想,自然已經清楚,那先天本魂應該就是小月亮了,而那孩子應該便是長生了,沒想到自己最親愛的徒弟,竟然從一出生開始,便注定了隻是一個犧牲品,白無常不知道為什麼,心裏卻異常的憤怒,他憤怒為什麼這閻君要擰出化身,他很那天界為何如此無恥,但是這些為什麼要都讓一個孩子來承擔,這樣真的公平嗎,他抬起了頭,怒目而視台階上方的閻君。
這還是他第一次睜眼看著你至高無上曾經讓他懼怕無比的閻君,但是此刻他卻並不在害怕,而是充滿了憤怒,看到那不敬的眼神,閻君卻並沒有生氣,隻是又平靜地說道:
“長生這個孩子很好,我很喜歡,他是我的化身的兒子,也就相當於我的兒子,所以我把那最珍貴的陰陽眼送給了他,雖然他現在已經被我的化身抓到,但也不是毫無辦法,為了對抗天界,這幾萬年來,我終於想出了一個辦法,對抗那化身,就是那雙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