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麵,梁心蘭追了出來,看見許茗瑗便把她揪了過去,一遍捶打著她的背,一邊哭說:“那可是你的親生父親啊,你怎麼做的出來?”
怎麼做的出來?
汪宇凡上前扶住就快站不穩的許茗瑗,心裏五味雜陳。
許智或許是一個稱職的父親和丈夫,但卻有失基本的道德與良知。
*
麵對詢問,許智一直沉默。
許名揚坐在隔壁的審訊室裏,麵色晦暗。
半天後,他先開了口,將所知道的一切全部吐出。
一切要從梁璀錯的那場意外說起。
“我覺得事有蹊蹺,便著手去調查。我這個人,從小就野,路子也廣,各行各道的認識不少人,很快便發現這事跟我的父親有關係,同時我還知道了林滉的身份……”
林滉的身份叫許名揚大驚,他的第一反應便是要阻止林滉和梁璀錯再有接觸。
於是接下來,他謀劃了針對林滉的‘意外事件’。
他以為林家考慮到林滉的安全,一定會讓他停止再做環保。
卻不想林滉不僅留了下來,還創建了生生能源。
許名揚的不安每天都在放大,他害怕事情暴露後,會對梁璀錯造成巨大的傷害。
可卻沒想到最先受到衝擊的人是他。
“我找人一直跟著把璀錯丟進沙漠裏的那個人,結果發現他這些年一直在幫我父親做一件事,就是一戶人家送錢……”
他們家跟這戶人家無親無故,所以許名揚認定這其中必有古怪。
再一查,發現那人是農轉城戶口,戶口遷出地正是呼藍鄉。
“聯想到我姨夫原先在呼藍鄉治沙的事情,我去查閱了當時所有的相關資料,並對呼藍鄉也做了一些調查。我發現這個地方癌症患者特別多,不過對於這一情況,媒體隻報道了一次,便再沒下文了,因此也沒能引起社會的廣泛重視……”
許名揚說到這裏,頓了一頓,又說:“新達是報道這則事件的報社的讚助商,很多年了。”
接著,許名揚還想繼續追查下去,卻先被父親發現了。
他幹脆直接把疑問丟給父親。
許智反問他:“你是想要把我送進監獄嗎?”
一切似乎都沒有再問下去的必要了。
許名揚痛苦糾結了許久,卻還是想要守護自己的父親。
他開始經常性的失眠,特別是當他知道梁璀錯和林滉在一起後。
他知道,林家知道梁璀錯的身份後,會再起波瀾。
他知道,林家知道梁璀錯的身份後,一定會起波瀾。
“做賊心虛,弄巧成拙。”許名揚如此形容他的這番作為,“我父親也是一樣吧,怕璀錯真的治沙成功,怕她的身世曝光,怕她踏上呼藍鄉的土地……所以便從中作梗。我也怕,於是我想那不如就讓她失敗,讓她無法再呆在環保行業裏……”
許名揚交代完後,隻覺得身體被抽空,他算計了那麼多,卻還是沒能幫他父親逃脫罪責。
他看了看頭頂的昏暗的光,忽然想起一句話,“善惡終有報,天道好倫回。不信抬頭看,蒼天繞過誰。”
末了,他說出了梁璀錯的下落。
一家精神病醫院,但具體是哪家,他還沒能查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