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裏，莫小如因為酒精的緣故，頭腦已經有些迷糊，卻還不至於神智不清，當然還記得剛剛與周揚“重逢”那一刻周揚的表情，仔細琢磨著他到底會想什麼時，王子晉卻開口了：“小如？”
莫小如一聽到王子晉這樣叫她，就覺得有些不好意思，因為這稱呼未免有些過於親昵了，而她卻又不好意思反駁些什麼，王子晉肯這樣叫自己，是給自己麵子，如果再多嘴說些什麼，就有點不識抬舉的味道了。
見莫小如抬頭看向自己，王子晉接著說：“聽過童話故事嗎？”
“聽過啊。”莫小如奇怪他為什麼會問這種問題。
“那你最喜歡哪一個童話故事呢？”王子晉看了她一眼。
“我最喜歡……人魚公主的故事……”莫小如歪了歪頭，想了想，給了一個答案，那認真的表情特別可愛。
王子晉禁不住笑了一下，又說：“哦？大多數的女生應該都會喜歡‘灰姑娘’的故事吧？畢竟它是一個比較歡喜的結局，至於‘人魚公主’……”王子晉頓了頓，“結局挺悲慘的，不是嗎？”
也許是因為喝了酒的緣故，莫小如說話並沒有平日裏的唯唯諾諾，她有些苦澀地笑了一下，然後望著前方的路解釋：“灰姑娘和人魚公主都很善良，也都很漂亮，可是她們的命運卻截然不同，灰姑娘遇到了王子，王子因為她的美貌就對她一見鍾情，可是如果有一天灰姑娘變老了，不漂亮了，王子還會喜歡她嗎？但是故事最後卻說灰姑娘和王子永遠幸福地生活在了一起。‘灰姑娘’僅僅是一個童話，太不真實了，它隻是所有女生心中的一個美好的夢想而已。”
停了一下，王子晉以為她已經說完了的時候，莫小如又繼續說道：“而‘人魚公主’卻不一樣，人魚公主非常漂亮，也很愛王子，但是王子卻沒有愛上她。她心的善良，總是在無條件的幫助別人，但是當她需要幫助時，卻要以被拿掉聲音，承受踩在尖刀上痛苦行走來作為代價，然而王子卻始終沒有愛上她，即使這樣，她都不忍心殺害王子，最後在太陽升起時化成了泡沫，永遠的消失了。”莫小如停了一下，仿佛想了些什麼，最後說了一句話：“在愛情中，即使有一方無悔的付出，卻得不到任何回報，隻能得到痛苦。這，才更真實，才更接近現實生活。”
王子晉被莫小如這一番話給震驚了一下，他萬萬沒有想到平日裏總是迷迷糊糊的莫小如，竟然會說出這種成熟甚至有些偏激和悲觀的話來，這讓他對莫小如又有了一個重新的認識，他覺得這個看起來總是有些與世無爭的女孩子，一定經曆過很多不一樣的事情。
過了一會兒，王子晉深吸了一口氣，準備試著問一下莫小如到底經曆過什麼事情，正想開口，一轉頭，卻發現莫小如卻已經睡著了，於是無奈的笑笑，將車窗搖下，專心開車。
A城的夜晚，燈火輝煌，霓虹闌珊，王子晉和莫小如所在的車，在路上，很快便融入了川流不息的車流之中，最後，再也分辨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