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是,大小姐怎麼會哭呢。”米穗幫她擦幹淨眼淚,扶著她繼續往縣衙走。
“你怎麼不告訴我你叫什麼。”
“嗯?大家萍水相逢名字不必留。”
“你和那些人不一樣,那我以後叫你水相逢吧。”顧蘭芝以前也不是沒遇見過米穗這種人,不過那些人都是帶著目的的接近,讓她很不喜歡。
“好,你喜歡就好。”
這個大小姐現在是在給自己取外號嗎?
米穗扶著顧蘭芝走到縣衙前,“到了,你自己能進去麼?”
“嗯。”顧蘭芝一瘸一拐的走進了縣衙。
正當米穗轉身準備離開的時候,忽然聽見顧蘭芝喊她,“那個水相逢……我們還會見麵嗎?”
“嗯。”米穗點頭,又好心提醒一句,“大小姐很好看,就是首飾太多擋住了你的美。”還有妝太濃了,剛才哭的時候臉都花了。
顧蘭芝愣了一下,笑了笑。
已是下午。
天越來越冷,小集市上賣貨的人多半也離開了。
“咦,那不是言家小子的媳婦嘛。”
疙瘩村村長的媳婦和另一個婦人從縣城出來,剛好看見了米穗。
“可不就是她,今個咋還帶著個鬥篷。”另一個婦人是李嬸,平時和村長夫人常在一起聊天買東西什麼的。
兩人快步走到米穗身邊,與她搭訕,“言家媳婦,你也來采買東西啊。”
米穗一愣,“您是?”
“我們也是疙瘩村的,想來你也不常在村裏走動,好些人還不認識的吧,這是村長夫人,我是李嬸。”
“村長夫人,李嬸好。”
米穗笑了笑,忽然想到她帶著麵紗別人看不見,就算看得見,想必也是驚悚吧。
“你要回疙瘩村啊?快別走了,多遠啊,和我們一起坐牛車吧,就在那邊。”
“那多麻煩了,謝謝村長夫人李嬸了。”米穗今天走了不少路,確實是累了。
三個人一起上了牛車,米穗看了看車上除了村長夫人和李嬸,還有兩個婦人。
“哎這誰啊?”一個不認識的夫人率先開口。
李嬸樂嗬嗬的把買的肉放好,“這不就是言家小媳婦嘛,想來你也沒怎麼見過吧。”
“言家媳婦啊,確實不怎麼見到。”婦人沒再說話。
而另一個婦人確實接起話來,“錢嫂子,明天就是你小叔成親了,你家婆婆打算在村裏開幾桌啊?到時候我帶著孩他爹一起去可別沒地啊。”
“要開好十幾桌呢,孫家媳婦你可管來。”先前說話的婦人是錢嫂子,明天她家小叔子娶媳婦。
“好嘞,村子可好久沒這麼熱鬧了,言家媳婦要不一起去啊?”孫家媳婦笑著說著。
“這……家中還有些事,可能去不了了。”
“就一頓飯的功夫,你不會不給錢嫂子麵子吧。”孫家媳婦繼續說著,好像米穗不去就是看不起人一樣。
錢嫂子一聽這話,“明個我家吃頓用不了多少時間,湊個熱鬧唄。”
米穗聽他們言家媳婦言家媳婦的叫,好像自己今年不是十九是三十九一樣,“也好,那明日就打擾了。”
李嬸子聽到這話,也忍不住開口,“哎錢嫂子,你小叔娶的媳婦長的怎麼樣啊?”
“不就那樣,以後天天能看見。”錢嫂子撥弄著頭上新買的銀簪子,生怕別人不知道似的。
“哎喲,錢嫂子你這銀簪子新買的啊,可真好看。”
孫家媳婦看見錢嫂子撥弄的銀簪子眼前一亮,話雖這麼說,可心裏卻不是這麼想,哼,不就是個破簪子嘛,誰沒有一樣,臭顯擺什麼。
“這不是我婆婆說明個喜慶日子,就給我錢買點首飾什麼的,也不能太掉價不是。”錢嫂子一臉高興的說著。
“可這麼好看嘞,我可好些日子沒添首飾了。”孫家媳婦話裏有點酸,“可憐我就沒個要成親的小叔子。”
錢嫂子也不理她,自己撥弄著簪子。
村長夫人在車上一直很安靜,突然說話卻是向著米穗,“米家媳婦來這日子也蠻久的了,怎麼戶籍一直沒辦,親事也沒聽個響啊。”
她也不是找事,就是忽然想起這幾天村長常在她身邊嘮叨,過些日子年節官府會送米,家裏一個人一小袋呢,言家如今是兩個人,可言家媳婦戶籍卻還沒辦,也隻能照著一袋米發,可不是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