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睡呢,”青果幹脆便披了衣裳坐起來,對莊嬸說道:“嬸,你也沒睡嗎?”
“嗯,人老了覺輕。”
“那嬸,你進來,陪我說說話吧。”
不多時,莊嬸便披了衣裳,舉著煤油燈走了進來。
青果往床裏側讓了讓,對莊嬸說道:“外麵冷,你也到床上來睡吧。”
“奴婢去把被子抱了來。”
不多時,莊嬸抱了她自已的被子走了進來。青果往裏側讓了讓,等莊嬸鋪好被子,上床以後,問道:“怎麼這麼晚了還不睡呢?又在想九爺了?”
青果搖頭,“不是,是今天大公子跟我說了些話,我心裏沒個底,所以睡不著。”
莊嬸不由便問道:“大公子跟姑娘說什麼了?”
青果把韓光華說的話,簡單的跟莊嬸說了一遍,末了,輕聲說道:“原想著跟段遠坤鬥一鬥,也不是什麼大事,可是他背後的那個人是皇上,我還真就不知道要怎樣才能全身而退了!”
“那要不,姑娘去京都吧。”莊嬸輕聲說道:“您都不在這青陽鎮了,他還能拿你怎樣?”
“我可以走,我娘,我哥哥,還有姐姐,外公,舅舅他們呢?他們往哪裏走?”青果歎了口氣說道:“走不是辦法,得想個法子讓他沒有法子對我動手才行。”
莊嬸原是想著,惹不起,躲得起。可卻忘了,逃得了和尚逃不了廟!再說了,姑娘辛苦置下的這些產業,難道就拱手讓人不成?這樣一想,莊嬸不由便也跟著愁眉不展起來。
“那怎麼辦啊!”莊嬸歎了氣說道:“留下,可不就是拿雞蛋去碰石頭了?”
青果歎了口氣,可不就是拿雞蛋去碰石頭嗎?
歇了一歇,青果咬牙道:“惹火了,我就讓襄荷找個機會把段遠坤在來的路上給殺了!”
“這可不行!”莊嬸連忙說道:“姑娘,這可不是開玩笑的,殺朝庭命官,那可是視同謀反,抄家滅族的大罪!”
青果笑道:“我也就是說一說,嬸,你還真當我能這樣幹啊!”
“哎,我這不是怕你一時衝動嗎。”莊嬸說道。
“其實辦法我倒是想到了一個,隻是,得和十一殿下商量一下才行。”青果說道。
莊嬸不由便精神一震,看向青果,“什麼辦法?”
青果翹了唇角,淡淡說道:“無非就是風吹雞蛋殼,財去人安樂罷了!”
“風吹雞蛋殼,財去人安樂?”莊嬸詫異的看著青果,“姑娘,這是什麼意思?”
“意思就是財富就如雞蛋殼一樣易碎,人生就如草木一樣脆弱,不要看得太重啦。”青果嘻嘻笑了說道。
莊嬸側頭看了青果,說道:“姑娘的意思是,打算破財消災?”
“對!”青果點頭道:“皇上要的無非是錢,段遠坤隻不過是他養的一條狗,我要是主動將錢給了皇上,你說段遠坤還能打著皇上的旗幟,把我怎麼樣嗎?”
莊嬸眼前一亮,連聲道:“對啊,大公子也說了,段遠坤就是來替皇上撈錢的,不用他段遠坤出手,姑娘主動將這銀子送給皇上,不但能打段遠坤一個措手不及,說不得還能替姑娘謀個封號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