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知有今日之事,當日就該讓人將那莊氏擄走,再密秘送進宮,如此一來,豈不兩相便宜!也省了,今日的麻煩。
皇貴妃看了看微微蹙眉的元狩帝,又看了看一副小可憐樣的婉嬪。
默了一默,輕聲說道:“皇上,您是不是在為難,要怎樣才能救出婉嬪的奶娘,但又不違了大宣律法?”
元狩帝朝皇貴妃看去,“愛妃可是有了主意。”
“這事,說難也難,說不難也不難。”皇貴妃輕聲說道。
“哦?”元狩帝朝皇貴妃看去,“愛妃且與朕朕說說。”
皇貴妃便起身恭身一福後說道:“還請後直先恕臣妾無罪,臣妾方敢直言。”
“恕你無罪,說吧。”
皇貴妃便笑了說道:“臣妾是想著,事情過了這些年,且又是內宅婦人,又不是什麼正經的候爺夫人小姐的,婉嬪的這位奶娘肯定極少於人前露臉,即便是有人認得出來,但過了這些年人總是會有些變化的。”
元狩帝不語,等著皇貴妃往下說。
“臣妾,想著,皇上不如宣了戶部尚書,讓他想辦法給婉嬪的奶娘重新做一份案比便是。”
這可真是四兩撥千斤!
隻要莊氏有了新的身份,她咬死不承認她是東平候府人,皇上這又有意不追究,段遠坤又能如何?
皇貴妃這話聲一落,不僅是元狩帝就連永平大長公主都不由得不佩服皇貴妃急智了!心下忖道:也難怪五皇子這些年來一路水漲船高,有個這樣機智的娘,兒子又能差到哪去?
“哎呀,朕怎麼就沒想到呢?”元狩帝失笑,道:“愛妃,果然還是您聰明。”
“哎,皇上不嫌棄臣妾出的歪主意就好了。”皇貴妃抿嘴輕笑道,那雙雖被歲月侵蝕,但卻仍難掩去豔麗嫵媚的眸子,隨著她這一笑,刹那流光溢彩!
元狩帝看得微怔,稍傾,斂下心神,對一側麵露喜色的婉嬪說道:“靜辰還不快謝謝貴妃。”
謝靜辰連忙起身,向皇貴妃屈膝道謝。
“哎,婉嬪妹妹可千萬別多禮,你仔細自已的身子才是。”皇貴妃親手扶了謝靜辰。
元狩帝當即喊了殿外人茹櫪進來,讓他宣戶部尚書進宮。
皇貴妃看了看外麵的夜色,稍傾,垂眸輕笑。
她不想去猜皇上這是有意大張旗鼓讓段遠坤知道,他無意追究什麼東平候府餘孽之事,還是皇上一時失察,忘了稍做掩飾。
但對她來說,段遠坤有多失望,她便有多得意。
皇貴妃幾不可見的使了個眼色給身側的大宮女,大宮女不動聲色的退了下去。不多時,毓翠殿裏一個穿青衣的小太監急急的宮門跑了去。
很快。
朱雀大街上的睿王府悄然打開了一處角門,迎進了一抹青灰色的身影。
“王爺,宮裏來人了。”
昭陽殿外,下人小聲的向裏麵稟報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