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側侍候的鳳梨幾番挑了目光去打量自家閉著眼睛說瞎話的姑娘,心道:姑娘,奴婢雖不是打小便服侍您的,但好歹也有個幾年了!您什麼時候就這麼誠心向佛了?怎麼奴婢一點都不知道呢!
一側的莊嬸卻是一臉的老懷欣慰,想著:自己果然沒看錯,姑娘就是個聰明人,不用教,也知道怎麼跟這些高門大戶人家打交道!
足足坐了近半柱香的功夫,鹿嬤嬤才言猶未盡的告辭離去。
青果將人親自送到了大門口,眼見著鹿嬤嬤上了候在的馬車,馬車跑得沒影了,她才轉身帶了鳳梨和莊嬸回屋子。
“哎,嬸,這應酬人可真是一件苦差!”青果歎著氣對莊嬸說道。
莊嬸還沒開口,鳳梨已經在一邊搶了說道:“姑娘,怎麼會呢?我怎麼看著您跟那位鹿嬤嬤就好似有說不完的話似的,鹿嬤嬤走時,您還一臉的沒盡興的樣子!”
鳳梨話逗得青果和莊嬸哈哈大笑。
莊嬸又是好氣又是好笑的瞪了鳳梨說道:“傻丫頭,這就是人與人之間相處的藝術,你學著點吧!”
呃!
鳳梨點了點頭,雖然懵懵懂懂,不知道為什麼覺得累還要跟人打交道,但既然是莊嬸說的話,她肯定是要聽的。
且說鹿嬤嬤一路回了王府。
她並沒有先去王府後院住宅著王爺侍妾的綠綺樓,金蓮那回話,而是徑自去了王府主院,昭陽殿複命。
一路行來,鹿嬤嬤不時的與相遇的下人打著招呼,約走了一柱香的時間,總算是到了昭陽殿,鹿嬤嬤先在外麵喘了口氣,拍打了一番自己身上本就不著纖塵的衣裳,又用手扶了扶發髻,這才抬頭挺胸,臉上含著八分笑的走了進去。
“鹿嬤嬤來了!”有小丫鬟看到了,遠遠的便屈膝行禮。
鹿嬤嬤笑了對小丫鬟說道:“王妃在嗎?替我通稟一聲,便說是我有事回稟王妃!”
鹿嬤嬤話聲才落,便看到主屋的琉璃簾被一隻豐腴白皙的手撩起,下一刻,鹿嬤嬤便看到一張端方持重的臉,笑盈盈的朝她看來。
“是雪琴來了,王妃這會子正空著,你進來吧。”
說話的是王妃身邊的第一人,莊嬤嬤,原是王妃幼時的奶娘,王妃出嫁時,便跟著一起來了王府,睿王妃對她素來頗為依重。
而鹿嬤嬤不比莊嬤嬤,她是王妃嫁進王府後慢慢提拔上來的,此刻見莊嬤嬤直呼她的閨名,心裏就如同三伏天喝了一杯冰水似的,說不出的舒暢!
笑容親切的走上前,與莊嬤嬤說道:“王妃這會子沒事吧?若是有事,我就在外麵候一候。”
莊嬤嬤笑了道:“沒有,聽到你的聲音,才讓我特意出來迎一迎你的。”
鹿嬤嬤再次抬手扶了扶一絲不苟的發髻,撣了撣衣裳,這才跟著莊嬤嬤走了進去。
屋子裏,睿王妃莊氏半靠在東窗邊鋪了繡花開富貴的墊子的炕上,拿了本書在手裏看,另一側坐著的兩個小丫鬟卻是端著一盤紅豔豔的櫻桃去核,見了莊嬤嬤和鹿嬤嬤兩人進來,抬頭笑了笑,便又繼續著手裏的活。
鹿嬤嬤上前向莊氏行禮,“奴婢見過王妃,王妃金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