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太太且想想你膝下的子女吧!”青果打斷羅香菊的話,淡淡道:“自己做的孽,自己還,萬一這債落在子女身上……”
羅香菊如遭雷劈一般怔在了那。
青果這是明晃晃的威脅,意思是,你再給我做麻煩,就別怪我對付你那幾個孩子了!
眼見得羅香菊如死豬般被拖了出去,青果長長的籲出一口濁氣。
你妹的!
這都是什麼事啊!
非得逼著她出狠手,才肯消停!
沒多久,青果便從林正達嘴裏聽到,羅香菊被休回娘家,羅興財和羅興旺開始到還好,但不到半個月,便張羅著替羅香菊說親事,隻可惜頂著那樣被休的名聲,卻是沒有一個人肯要她!
日子一才,羅興財和羅興旺便沒了好臉色,羅香菊便又去找了羅香園,隻可惜那主簿家的太太卻是門都不讓她進,說是這樣的人,別教壞了她家的媳婦。
周世禮卻是在休了羅香菊不到一個月,便八抬花轎娶了個比他兒子大了沒幾歲的小媳婦,羅香菊那天在周家好一頓鬧,被周家的下人亂棍打了出去,膝下的二子一女,沒一個人肯出來替她說一句話。
等青果四月中旬安排好一切,乘船進京都,在碼頭偶然看見一個衣衫襤褸,瘋瘋癲癲的追著她的馬車跑,嘴裏喊著“我餓,我要吃飯”的瘋子時,要不是這聲音她記憶頗深,她絕對不會將這個人同那那個不可一世的羅香菊聯係在一起!
莊嬸心善,並沒有認出這人是羅香菊,她將隨手戴著的蔥油餅拿了出來,遞給了羅香菊,羅香菊一把抓過莊嬸手裏的蔥油餅狼吞虎咽的吃了起來。
隻是她還沒咬上幾口,碼頭上任外的叫花子,一擁而上,片刻間將她手裏的餅搶了個精光,有那沒搶到的叫花子,氣不過,抬手便給了她幾巴掌,等發現她是個女的後,便哈哈笑著,青天白日的將手摸進了她的衣裳裏。
“餅,餅,我的……”
羅香菊張著雙手絲毫不理會那在她胸口摸來捏去的手,隻是對著那搶到餅便一哄而散的幾個乞丐大聲喊著。
“想吃餅?”抱著她的那個乞丐問道。
羅香菊重重的點頭,乞丐嘿嘿一笑,露出發黃的牙齒,重重的捏了把手下的肉,說道:“跟我走,我給你吃餅。”
“真的?我跟你走,你給我吃餅?”羅香菊看向乞丐。
乞丐點頭。
“好啊,好啊,我跟你走!”
青果不忍再看,放了手裏簾子,對莊嬸長長的歎了口氣,說道:“都說善惡到頭終有報,你說,當初她要是知道會是這樣的結果,她還會不會……”
莊嬸不解的看向青果,“好端端,姑娘怎麼突然這樣的話?”
青果笑了笑,撇開了目光,淡淡道:“沒什麼,就是突然間想起些事。”
“姑娘,您別想這些沒用的了,且想想到了京都,是不是該把你和九爺之間的事給定下來了?您今年十三了,婚事定下,過兩年及笄了,就可以嫁人了!莊嬸到時候就能替您帶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