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楊秀才拖人捎了信進來。”
玉蓮放了手裏的書,略略直了身子,伸手道:“拿來吧。”
桔梗便將藏在胸口的信拿了出來,遞了上去。
玉蓮看了看信封上娟秀的字體,抬頭對桔梗說道:“我這的手爐有些涼了,你去廚房給我換些炭吧。”
“是,姐姐。”
桔梗抱了手爐匆匆走了出去。
玉蓮看了看被桔梗出門之間帶上的門,這才撕了封口,抽出了裏麵薄薄的一張紙,一目十行看過去,看著看著,眉頭便不由自主的擰了起來。
過了一會兒,她又將信從頭到尾的看了一遍,這才站了起來,走到窗前案幾上的香爐旁,拿了一側的鐵釺子撥了撥裏麵的香灰,等微紅的炭火露出來後,她拿起一側的信紙幾十撕了,扔進香爐又用鐵釺子撥了撥,等紙燃燒起來了,這才將香爐蓋重新蓋上。
這一切做妥,桔梗也已經捧著手爐急急的跑了進來。
“姐姐,我聽廚房裏的婆子說,外麵出事了,說是什麼朝庭修運河的通告下來了,正挨家挨戶的做著凳記,征役呢!”
玉蓮接過桔梗遞來的手爐,挑了挑眉梢,輕聲說道:“你又沒個父母兄弟讓你操心的,你管這些幹什麼。”
桔梗吐了吐舌頭,輕聲說道:“我就是聽她們說得熱鬧,回來說給你聽聽。”
“我剛才在外麵就聽到了,東家這個時候怕是正在商量對策呢!”
桔梗不解的說道:“東家家又沒成年男子,她要商量什麼對策?”
“傻了不是,東家不是還有個爹嗎!”
“可……”
玉蓮擺了擺手,“好了,這些事說了你也不懂,去找春蘭她們玩吧,我睡一會兒。”
“哎,那姐姐,我出去了啊。”
“去吧。”
看著桔梗走了出去,玉蓮卻是沒有去裏屋的床上,而是走到了窗前,擰了眉頭看著窗外被風吹啪啪作響掉光了葉子的老榕樹,久久都不曾動一下。
“哪有那麼容易,我連見它長什麼樣都不知道,怎麼可能毀了它!”
食為天。
青果雙手托了下頜,一動不動的看著林氏。
林氏被她看得渾身不自在,好半響,抿了抿嘴,輕聲說道:“這事我管不上,也不想管。他有爹有娘的,哪裏輪得到我替他抄心。”
青果歎了口氣,輕聲說道:“依著我爺和奶偏心的程度,肯定是讓我爹去服了這役,這修運河,可不是一年半載就能回來的,少說也得四、五年!”
“這麼長時間?”青萍怔怔的問道。
青果點了點頭,這四、五年還是她往少裏說,要是遇上個不好大喜功的,怕是六、七年也有呢!這又不是小工程,這可是把大宣國境內從南到北所有的海河都梳通不說,最重要的是要在原有的基礎上整出一條通貫南北的運河擔負起漕運功能,沒個六、七年的能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