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元秀聽到章謹說起青果不是小雞肚腸還記仇的人時,手裏洗菜的動作僵了僵,稍傾撇了撇嘴角,“是嗎?可我還是不敢去。”
“元秀……”章謹無奈的輕喊了一聲。
隻是回答她的是段元秀烏黑黑的頭頂。
文晉昭從外麵回來時,直接喊了青果去他東廂的屋裏。
“這是你要的圖紙,你看看,還有什麼需要修改的。”
青果將她大至的想法跟文晉昭說了,文晉昭便想辦法找了個從前在城裏幫你造過園子的匠師,讓他照著青果的意思畫了份圖。
接過文晉昭遞來的圖,青果把它在書案上攤開。
這個時候,忙了手裏的活的章平幾個都跟著走了進來,就連段元秀也在章謹的拉扯下,戰戰瑟瑟的走了進來。
一見青果攤在桌上的圖,幾個半大的孩子頓時便連連驚呼。
“好漂亮啊,小掌櫃的,這是哪裏?是秀才給您畫的畫的嗎?”
青果嗬嗬一笑,指了文秀才說道:“秀才之乎者也念得不錯,畫畫,特別是畫園子,可不是他的長項!”
文晉昭被青果說得臉上一紅,不服氣的說道:“誰說我不會畫畫了,我畫畫的畫那才叫一個細致,隻可惜你們不知道罷了!”
“嗯?”青果打趣的朝文晉昭看去,“你是說城裏貴香院問你買的那些畫?”
一聽青果說起貴香院,文晉昭眼睛就差瞪成了銅鈴,他抬手,指了青果,吃吃說道:“你……你怎麼知道,貴香院……”
青果嘿嘿一笑,對文晉昭眨了眨眼,“秀才,你難道沒聽說,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
文晉昭一跺腳,轉身忿忿的往外走。
嘴裏念叨著“難怪孔聖人說,唯小人與女子難養也,近之不遜,遠之則怨……”
青果站在身後,看著文晉昭在小院裏打著轉轉,心情難得很好的哈哈笑出了聲。
章順則不解的看向青果,“小掌櫃的,貴香院跟秀才買的什麼畫啊?”
當然是春宮畫了!
青果也是偶然間知道,當年文晉昭父母還在世,他父親久病時,迫於生活壓力,不得不替貴香院畫春宮圖賺取銀兩替他爹治病!不過,當他爹和娘相繼過世時,他便中斷了這門生意。讓貴香院的老鴇好一番抱怨!隻因,後麵的人都沒他畫得好!
“是啊,小掌櫃的,秀才畫的是什麼啊?”章謹也好奇的問道。
青果嗬嗬一笑,淡淡說道:“當然是美人圖啊!”
“美人圖?”章平不解的說道:“那秀才生什麼氣!”
“誰知道呢!”青果無所謂的說道:“許是,他覺得跟貴重香院有來往,辱了他秀才的名聲。”
以章謹為首的幾人,便點了點頭。
讀書人要麵子,他們還是知道的!
隻有段元秀不動聲色的撩了青果幾眼,然後,又看了看院子外麵還在繞著圈圈的文晉昭,唇角幾不可見的翹起了一抹譏誚的弧度。
“好了,叫秀才進來吧,這圖我還有幾處要修改修改。”青果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