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淑清一雙看盡世事的灰白的眸子,淡淡的看向神色真摯的青果,末了,唇角翹起一抹淡淡的弧度,搖頭說道。
“小姑娘,你付我錢,我救治你姥姥,這本就是兩清的交易,不存在什麼大恩大德。同樣,若是你姥姥在我手裏死掉,我也不會為此負擔任何責任!你明白嗎?”
青果愣了愣,但很快她便反應過來,皇宮裏出來的人,早就磨滅了七情六欲,有的隻是如何生存的心思和手段。
“不,您救了我姥姥,我肯定記著您的恩情。若是我姥姥不幸隕命,我們也絕不會怪你!”青果說道。
梁淑清點了點頭,對一側愣著的中年男子說道:“守業,你先送五少爺出去,這不是他該來的地方,再幫著這小姑娘的家人,將人挪到東廂房的屋子裏去。”
“是,姑母。”梁守業恭敬的對一直安靜的候在一側的葉天麟說道:“五少爺,我送您出去。”
葉天麟腳下不動,朝青果看去。
“五少爺,過幾天我要送菜去醉仙樓,到時我來葉府找您。”青果說道。
葉天麟想了想,點頭說道:“小騙子,您最好別再騙我,不然我九叔饒不了你!”
青果有種想笑的衝動,為什麼,她有一種,小屁孩打輸了架,回家搬哥哥的感覺?
“行,要是我騙您,您就讓九爺把我給弄死!”
葉天麟哼了哼,這才轉身往外走。
送走葉天麟,梁守業幫著林善文和羅興祖將昏迷不醒的鍾氏抬了進來。
梁淑清將林善文等人從東廂房趕出來,回頭見青果還留著,她皺了眉頭說道:“丫頭,你還小,這場景你最好別看,不然,怕是將來嫁人你都不敢了。”
青果其實能想到該是怎樣一副血淋淋的場麵,在現代胎死腹中還能剖腹產給取出來,可是這個醫療水平落後的年代,梁淑清她唯一可行之法,怕就是將肚子裏的孩子用剪子弄碎,強行扯出來!
這確實一場不適合她觀看的血腥場麵,可是……青果眼見屋裏除了梁淑清就隻有她,她咬了咬牙,說道:“我不怕,梁奶奶您就讓留下給您當個幫手吧!”
梁淑清沒有再說叫青果出去的話,而是開始做準備工作。
滾燙的開水一桶桶的拎進來,梁淑清打開一個泛黃的布包,將裏麵的東西一股腦的倒在開水裏。
這是高溫消毒?
做完這一切後,梁淑清又拿出兩粒烏黑的藥丸,抬起鍾氏的頭,撬開她緊閉的嘴,將藥丸塞了進去,回頭對青果說道:“丫頭,倒碗涼水來。”
青果連忙拿起桌上的茶壺倒了碗水過去。
喂完鍾氏兩粒藥丸,梁淑清便去褪鍾氏身下的衣服,將她的雙腳分開用兩根白色的布帶捆在她身下的寬凳上。這樣看起來,鍾氏就像是半跪著一樣,坦露著的下半身下是一個陳舊的木桶。
“唔……”
昏迷中的鍾氏發出一聲無意識的痛呼。
“姥姥!”青果搶上前,緊緊的握住梁淑清的手,“姥姥您別怕,梁奶奶這是在救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