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桐花,你是不是不想去縣裏?”
桐花回頭看了青果一眼,示意,她別出聲。而在後來的很多年裏,青果眼前總是會不定時的閃過桐花這個傍晚回眸的瞬間。
牆的另一邊,許氏的聲音清晰入耳。
“你也別挑這些好聽話說,你就告訴我,為啥可以是青萍,可以是桐花,就不能是咱家惠芳?咱惠芳不行,不是還有惠芳嗎?你親侄女你看不上眼,你還說是為我們好,你騙誰去!”
青果朝桐花看去,便見桐花眉頭緊緊的皺著,見她看來,桐花扯了扯嘴角。青果默了一默,繼續聽牆角。
“你這話說得真好笑,我高興誰去還得讓你批準了?你也不照照鏡子看看你自己的德性,還想來拿我的主意?我把話給你撩這了,你就是死我麵前,惠芳和惠芳也去不成!”羅香菊說道。
“爹,娘您們都看到了吧!”許氏轉而向羅老爺子和陳氏喊冤,“這就是您親閨女的話,這是人話嗎?敢情我不是您家的媳婦,我這媳婦還不如個外人,惠芳……”
“好了,都給我閉嘴!”羅老爺子的旱煙袋狠狠的敲著桌子,“菊,你說說,到底是啥個意思。為啥就不能是惠芳和惠芳。”
“爹,您就別管了!”
“廢話,我還沒死,我能不管嗎!”羅老爺子喊道。
“哎,當家的,您幹啥對孩子這麼凶,孩子不說肯定有她的理由。”陳氏在一邊幫著腔。
“什麼理由,你今天要不能說出個子醜寅卯來,這事不算完!”
陳氏可不願意慣著許氏,當她的麵凶她女兒,還是她最為倚重的,當她是死人嗎?
“老大家的,你想幹啥?你這是想吃人還是想幹啥?你再吼一聲試試!老大你是死人啊,你妹妹被人欺負了,你連個屁都不會放!”
“娘,大妹這事做的真不地道,您讓孩兒說啥啊!”羅興財嘟囔道。
陳氏氣得抓了雞毛撣子就往羅興財身上招呼。
“你個沒出息的東西,你吃了她什麼迷魂藥了,這麼聽她的話……”
“娘,娘您幹啥哩,說話就好好說話,咋動起手來了。”羅興財一邊躲閃,一邊對臉如寒霜的羅香菊喊道:“大妹,你還快勸著娘。”
羅香菊狠狠的瞪了眼羅興財,拉住了陳氏,回頭對依然忿忿不平的許氏說道:“你也別鬧了,我貼你二兩銀子,就讓桐花去,你不許再去她家吵,我明兒用過早飯就帶桐花走。”
牆角下的青果和桐花都怔住了。
良久,青果看了桐花,“桐花,你……”
桐花笑了笑,“有五兩銀子,我爹娘還有我哥就不用再餐餐吃芋頭絲了,更不用往深山裏去。”
青果默然無語。
青果回去的時候,飯已經做好,她洗了手,一家人圍著桌子可始吃飯,青果便將她和桐花偷聽到的老宅子那邊的事說了一遍。
“啥,你姑寧肯貼你大伯娘二兩銀子也不讓惠芳去?”羅興祖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