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雪抬起頭，露出喜悅的表情道：“這款是豪華型，我們這裏報價是99萬8，如果您想要的話，可以給您優惠。”
許乾道：“上去看看！”李蒼龍打開車門，坐到駕駛位置道：“我帶本了，讓我開。”
許乾上車之後，左摸摸右看看，對身後詳細講解的周雪說道：“還不錯！”其實他對車並不是很了解，隻是對這個牌子印象不錯而已。
見李蒼龍要發動汽車，周雪道：“先生，如果您要試駕的話，需要簽一份試駕協議。”
許乾打開車門道：“那就簽一份好了，蒼龍，拿駕駛證出來。”
倆人下車跟著去簽協議，卻見那名麵相尖刻的女孩過來說道：“呦，小雪，又有人試駕啊！咱們這就屬你的客戶試駕最多，買的最少，這次不會又賣不出去吧？”
周雪拉著那女人，往旁邊走，壓低聲音道：“雨姐，你……你怎麼能這麼講？多不好啊！”
韓暮雨揚著下巴道：“我這麼說話怎麼了，你個新人懂啥啊，一兩百萬的車開出去刮了或是撞了賠不起的話，你賠啊？這位先生，對不起，我們店裏的車，50萬以上的是不能試駕的！”
“你……！”周雪氣的眼圈通紅，卻什麼話都沒說。李蒼龍插話道：“剛才人怎麼可以開S400試駕啊，他那車可一百多萬呢？”
對於4S店的試駕規定，許乾倒是在網上查了下，通常要簽訂試駕協議，留駕照複印件，對試駕認得駕齡也有要求。但如果是熟悉的顧客的話，有時連協議都不用簽。可以說能不能試駕，都在銷售如何想。
韓暮雨見謊言被識破，冷笑一聲，麵帶不屑道：“你們又買不起，不過是來這過開豪車的癮，這樣的人我見的多了，哼！”
見韓暮雨如此，其他的銷售都圍了上來。有的勸她消消氣，有的跟許乾和李蒼龍解釋。其實對於做銷售的來說，就算看人下菜碟，也很少有誰當麵明說，跟顧客吵架。這韓暮雨因為有些關係，人人讓著，加上本性驕縱，才會如此。
李蒼龍氣樂了，嘿嘿一笑道：“乾哥，走，咱們不在這買了！”
許乾卻若無其事道：“唉，現在走的話，不真讓人以為咱們買不起啊！”
“裝什麼大瓣蒜啊，你以為老娘這麼多年白練的啊！看你那鞋，最多兩百多塊。短褲T恤也就一百多，手上沒表，渾身上下沒半點值錢的東西。”講到這裏，韓暮雨忽然間兩眼放光，大吼一聲道：“老娘一眼就看出你是個屌絲！”
見韓暮雨的目光又看向他，李蒼龍擺手笑著說：“你別看我，我也是屌絲，還是傳說中的屌中屌！”
此話一出，滿場哄笑，都覺得是一場“慧眼識破屌絲的好戲”。周雪卻無比尷尬，因為這意味著自己又做錯，沒有眼力了。
許乾一臉玩味地笑著說道：“要是我買的起呢？”
他聲音不大，語速緩慢，可店內的人卻如同聽了定身咒一般，一個個瞠目結舌，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韓暮雨眼中光芒一閃，放佛一個跋扈的君主，受到臣下的質疑，厲聲道：“你要是買的起，老娘給你跪舔。可你要是買不起的話，就給我爬著出去，我最煩你們這種沒錢窮裝，跑這瞎聊騷的了。”
許乾嗤笑一聲道：“跪舔，你想的倒美，等會我把車買了，你跪安就好了！”
韓暮雨惡狠狠地瞪了許乾一眼，道：“別在那光耍嘴，要買就拿錢出來。”
許乾掏出辦好的那張農行卡，遞給愣在一旁，仿佛石化了一般的周雪，道：“刷卡！”
周雪這才回過神，慌手慌腳地拿卡去找POS機，其他的銷售們一擁而上地圍著，想要看一看究竟。人群裏時不時會傳出一些對話，聲音雖不大，卻能讓對峙額許乾和韓暮雨聽得一清二楚。
“雨姐嘴巴損，眼光可毒的很，看人從來沒走過眼，這次不會是要栽了吧！”
“難說啊，她平時得理不饒人，刀子嘴，錐子心，人沒準是故意來給朋友出氣的呢！”
聽著同事們這樣的評價，看著對麵氣定神閑的許乾。韓暮雨原本還氣勢如虹，此刻卻如潮水般退去，心中忐忑，未戰先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