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徐小姐說到這裏，我終於明白我在一中40周年校慶上的發言錯在哪兒了，也終於明白了徐小姐約我見麵的真正原因了。不過，這還不是結果，我還想請徐小姐繼續說下去，徐小姐這個時候大概心裏太難受了，隻見她把頭深深地埋下去，雙眼盯著腳下的路麵對我講：
“我真沒想到來晉陵體驗生活，會體驗出這麼一個結果來；更沒有想到自己的無意和貿然舉動會把自己卷進這場母親和程思進二十五年的感情糾葛當中來；也沒有想到自己的母親竟然是他程思進二十五年前的未婚情人。這叫人不可思議和不可想象的結果，叫我不能原諒自己的母親，更不能原諒母親那種卑鄙齷齪的竊取行為，我為自己有這樣的母親感到可恥！我為自己出生在這樣一筆肮髒的交易下而感到無地自容！我責問蒼天為什麼要將我將生到這樣一個家庭裏？我責問上帝為什麼要拿我來做母親和趙青源父親的交易品？我還責問自己有什麼顏麵在一個崇高的人的麵前充作‘文壇驕子’？我責問自己有什麼資格去愛一個曾經被母親嚴重傷害過的人？我沒了做人的資格也沒了做人的尊嚴，就算自己再輪回一百遍也抹不平這個家庭給我帶來的巨大傷痕，就是將自己化成灰塵也抹不掉這個家庭給我帶來的汙垢！我無法麵對生活，無法麵對我真心深愛著的程思進……
徐小姐說到這裏已經激動地痛哭起來，然後接著說：
“就在第二天，醫務人員不讓我去打擾程思進的這一天時間裏，程思進的病情再次嚴重惡化，突然死在那醫院搶救室裏......這消息猶如晴天一聲霹靂，我一下子就暈了過去。”
徐子晉說到這裏停頓了好久，慢慢緩和了一下情緒說道：
“他死的是那樣的猝不及防，死的是那樣的慘不忍睹，大家都知道這是他程思進在心裏壓抑了二十五年巨大傷痛後所造成的必然結果，然而導致他離開這個世界的原因就是自己在他身邊的貿然出現。他的憤然離去，徹底地撕碎了我的心！我欲哭無淚，我欲疾呼，可咽喉裏似被什麼東西堵著讓我發不出聲音。
“當我在醫院的病床上醒來的時候，程思進的屍體早已火化了三天了。我責問小姨、責問母親、責問為我治療的醫護人員，‘你們為什麼不讓我跟程思進再見上一麵？’
“不管我有多少怒火、多少遺憾和多少眼淚，現實都真真切切的擺在我麵前，我就是喊破嗓門兒，程思進也不會在這個世界上出現了。”
聽到這裏，我這個旁觀人忍不住遺憾地問徐小姐：“他臨死前沒有給你留下些什麼嗎？”
徐小姐說：“搶救他的醫護人員告訴我，在他清醒過來以後，他執意跟醫護人員要了點紙筆，為我寫了遺囑。”說到這裏，徐子晉小姐從她的口袋中掏出一封信，傷心地說道：“這就是他給我留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