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大奎和韓新雅通電話沒多久,也就過了幾天吧,很快的就有各種小道消息迅速傳開了,小道消息是鋪天蓋地,各種,但集中到汪大奎身上就一個事,說汪大奎這小子要升遷,要進步。
汪大奎也聽到了一些,對照韓新雅前不久給他的消息,心裏暗喜,但是麵上卻不動聲色。
這一天他接到了季翠花的電話,季翠花有很長時間沒聯係他了,這女人遽然是來給汪大奎道喜的,汪大奎就故意罵道:大姐啊,你是不是又把我忘了啊?這麼長時間才來電話,和你弟弟開什麼玩笑?我要升官我自己怎麼不知道?
季翠花道:你怎麼不打電話給我呢?還好意思說我!女人不示弱道。
是啊,汪大奎暗想,我是沒打電話這個季翠花啊。汪大奎不好意思了,但是嘴上卻說:我心裏想著你呢。姐。
狗屁,你想著我?想著我怎麼不來看我?季翠花道,汪大奎被反季翠花問的沒話說了。季翠花就說了她知道的“正事”,說汪大奎要當街道班子成員了,以後記得罩著姐啊。還說我恭喜你啊,先提前祝賀,哈哈,你小子要升官了。
大奎想這消息都傳到季翠花那裏了,看來小道消息是滿天飛。就道:姐,你怎麼知道的?畢竟城管隊在工業園區那裏,那麼遠都知道啦?
我怎麼知道的?黃巷街道就你自己不知道吧?季翠花道。
我還真不知道。汪大奎回答。
季翠花笑道:區組織部門都到我這裏來搞民意測驗了!
什麼?汪大奎明白,自己當了一段時間的城管隊隊長,這區組織部門去城管隊搞民意測驗自己,顯然這很正常啊。想到這裏就對季翠花打哈哈道:姐,你別亂猜,這可能是一個正常的組織工作。
好吧,不管怎麼樣,你提拔了就請客。季翠花對汪大奎道。
好的,好的,那是一定的!汪大奎笑道。那季翠花又道:汪大主任,你什麼時候來我們城管隊嘛,兄弟們想你呢。別老呆在你那拆遷辦不出來。汪大奎就笑著說有時間我一定去。
汪大奎心裏知道,季翠花給自己打電話,確實是這女人在為自己進步了高興,當初自己在城管當隊長,時間雖然不長,但是和那些兄弟姐妹們結下了深厚的工作情誼,不像自己現在在這個拆遷辦,雖然也幹得不錯,工作有建樹,“拆”出了名氣,但是自己和拆遷辦的同誌們感情並不深,自己貌似也在刻意封閉自己,說起來這裏麵有一個原因的。
什麼原因呢?汪大奎心裏知道,就是自己和李麗的複雜關係。
自己和李麗的交往,雖然汪大奎也有足夠的掩飾,但是男女之間的那個事情,總是會引起別人的猜疑的,劉洪利知道他汪大奎和李麗,還有那個城管辦主任黃誌,多多少少能夠感覺,也會猜測到床上的事情,他們兩個就會守口如瓶,不一定的,尤其是那個黃誌。說不定這兩人什麼時候一不小心就會說漏嘴,還有那個拆遷公司老總王全安,那家夥可是最清楚的,還做個跟蹤調查。再就是李麗在管著拆遷工作的時候,女人經常來找汪大奎,兩人在辦公室裏一待就是很久,很多次有人來敲門,汪大奎就是不開辦公室的門,他們在裏麵幹嘛?這讓很多人都是有猜疑的,當然猜疑領導是不好的行為,但是所謂的領導就是兩人,一對男女,是汪大奎和李麗,他們為何要關著辦公室的門商量工作呢?這孤男寡女的在一起,也太令人遐想聯翩了。
汪大奎對關於自己要提拔的小道消息保持了必要的冷靜,他並沒有表現得特別張揚,依然每天埋頭自己的工作,按時到拆遷現場,約談拆遷戶,抓好拆辦的全麵工作,而且這段時間李麗也沒找他,汪大奎心裏知道,李麗現在這樣做是對的。
李麗現在是黃巷街道的黨工委副書記,女人分管的就是幹部人事……女人在汪大奎的關鍵時刻,怎麼可以隨便去找汪大奎呢?她自己也要避嫌啊,而以前她找汪大奎是有一個合適的理由,以前找是為了拆遷,現在女人已經不分管拆遷了,她的崗位是黨委那裏的,政府拆遷的事情她再伸出手來,她什麼意思?這就不好了吧?所以從工作上找汪大奎解釋不通,她要是再像以前一樣,動不動就來找汪大奎,無疑會讓人遐想。
時間又默默地過了好幾天,汪大奎每一天都感覺到空氣裏有一種火了,那火在默默地燃燒著。他的心裏也有火……
是的,一個人,尤其是仕途中的人,在他知道自己就要被提拔的日子裏,那種等待真的就是漫長的,痛苦的,備受煎熬的,雖然等的時間不長,但是眼睛裏的火在燃燒,心裏的火在燃燒,汪大奎雖然心裏多次對自己說,我不要這麼激動好不好,不要這麼無恥好不好,可是他的暗示自己有什麼用呢?他難道不是在期待嗎?
這一天的早上,有兩人臉色嚴峻地忽然來到拆遷辦了,汪大奎正在給自己泡茶呢,他上班的第一件事就是泡茶——
這已經是他的習慣了。
他抬眼看到了紀委書記牛文章,這牛文章帶著紀檢幹事出現在他辦公室,這可是從沒有的事情,而且是這麼一大早的來,這是要幹嘛呢?查老子?汪大奎心裏訝異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