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徹接到韓嫣的詢問的眼神,笑著說:“你小看皇後了,她現在可是和換了一個人似地,對著戰場上的事情比朕還精通呢。她若是身為男兒,一定是大將軍的不二人選。”劉徹成心捅了阿嬌肺管子一下,悠然自得看著阿嬌臉上一陣紅一陣白的臉色。
阿嬌借著袖子的遮掩,狠狠地掐了下劉徹的手,反正那個身體皮糙肉厚,掐一下也不打緊的。劉徹很無奈的把阿嬌的手按住,自己以前喜歡掐人的習慣怎麼被這個人學會了。“韓嫣,你就不用藏著掖著了,這裏沒有外人,皇後問你什麼隻管說。沒準皇後還能指點指點你。”
劉徹很舒服的扯過來個枕頭,歪在阿嬌身邊,半閉著眼睛養神。有皇帝的背書,韓嫣的心理有底了,跟著阿嬌是說起來這次戰爭的經過。“多虧了陛下準備了這些年,十年磨一劍,當初陛下的布局也算是見著收成了。這一戰能大獲全勝,一舉挫傷了匈奴的氣焰,全靠著事前精準的情報和對匈奴情況的了解。陛下派出去張騫帶著無數的商隊,隱匿身份裝成一般的商人,在西域各國查清了河西走廊到天山甚至是更遠的大漠地形地貌,風土人情,路徑和水源,這次用兵軍隊再也沒出現迷路和無水餓困境的……”
阿嬌聽著韓嫣的話,眼前的少年神采飛揚,曾經修長柔弱的手指變得粗糙有力,以前他那種輕浮的性格也變得沉穩起來,戰場是可以改變一個人,不僅改變了外貌還改變了性格。阿嬌來了興趣和韓嫣說的興起,興致勃勃的加入自己的看法,到底上一世對匈奴作戰幾十年的武皇帝,韓嫣對著阿嬌精準的眼光和深遠的思謀很佩服了。
正在她們說的正在興頭上,韓嫣麵對著侃侃而談的阿嬌有種恍惚感,麵前的不是那個嬌滴滴的阿嬌而是皇帝了,怎麼皇後說話的語氣和神態和皇帝一個樣子呢。一定是自己糊塗了,人家都說是夫妻相,阿嬌和皇帝一起長大,自然是神態舉止相似了。“韓嫣,這次戰功你也能封侯了,可是你為什麼不肯的接受陛下的好意呢?對了,你的年紀也不小了,也該想想終身大事。你看上誰家的姑娘,可以跟著陛下說,再也沒有不成的婚事。”阿嬌含笑看著韓嫣,這一世韓嫣擺脫了被王太後冤殺的厄運,他應該有更好的人生和未來。
韓嫣不防備被提起來終身大事,臉上微微一紅,有些扭捏的說:“這個事情我還沒想過呢,再者我年輕,早早的成家娶妻,就不能專心致誌的為陛下完成橫掃大漠雄心壯誌了。雖然陛下現在一邊和匈奴媾和一邊為更大的戰爭做準備。眼前是能安靜幾年,可是這樣的和平都是假象,要準備的事情還多著呢。朝中的事情也不少,幾個諸侯王都看著淮南王的臉色行事,他們建立封國都好幾代了,雖然皇上這些年盡力的分化藩國,實行推恩令。但是他們都是日久年深勢力盤根錯節不能一下子整頓好。我一向跟著陛□邊的,哪有陛下還在為國家殫精竭慮,我先要享受起來了。”
又一個匈奴未滅不言家的,聽著韓嫣的話阿嬌嘴角泛起一絲苦笑,這一世很多事情都不一樣了,那個盛行奢侈喜歡排場的韓嫣不見了。劉徹這個皇帝做的,在阿嬌的眼裏差強人意,剛剛及格,唯獨在韓嫣的事情上,劉徹改變了上一世遺憾,真正的成全了韓嫣對著皇帝的心意和忠誠。同時也為了朝廷多了個棟梁之才,若是說整個朝堂上韓嫣是最能幹的,這個未必,可是說韓嫣是最值得皇帝相信的,那是一定的。“好,你能忠心為我和陛下辦事,將來少不得做個萬戶侯,封妻蔭子是板上釘釘了。”阿嬌一拳打在韓嫣的肩膀上,完全忘記了自己的身份。
韓嫣好像被阿嬌給定住了,他不敢相信的瞪著眼珠子,心裏呐喊著:“這還是陳阿嬌麼?她不是一向很厭煩我在陛□邊,而且陳阿嬌對著政務上的事情一竅不通,完全按著自己的好惡,根本不理會什麼朝局如何。她敲了我一拳,這個動作不是陛下經常做的麼?怎麼皇後也學會了!那不成皇後娘娘的性格和皇帝一樣了?”韓嫣有種皇後被皇帝附體的感覺,他的腦子裏麵瘋狂的轉著各種念頭,無言的看著阿嬌。
阿嬌打了韓嫣一拳也覺得忘形了,正在她尷尬著找借口的時候,一陣輕微的鼾聲把尷尬的沉默打破了。劉徹抱著墊子睡的正香,正投入的打著小呼,睡的口水都要掉下來了。這個感覺太囧了,韓嫣有種自己偷偷和皇後暗通款曲,皇帝被蒙在鼓裏荒謬感覺。
看著劉徹差點要流出來的口水,阿嬌內心的小人把劉徹已經拖出去槍斃了十分鍾了,他怎麼能如此敗壞自己的形象。劉徹躺在那裏睡的正香,他感覺有點冷,在夢中閉著眼睛摸索著想要把被子拉過來蓋上自己。
誰知劉徹的手卻抓住了阿嬌的裙子,他手上稍微使勁,試圖把“被子”拉過來。阿嬌的臉一下子紅得能烤熟雞蛋,這個墳蛋,老娘的裙子底下是空的!(這個年代的內褲是沒褲襠!)你拽個毛啊!阿嬌生氣的抓著墊子,高高的舉起來想把劉徹暴打一頓,皇帝把皇後的裙子當著大臣的跟前掀起來很好看麼?可是阿嬌的墊子舉得很高,但是看著劉徹純真的和孩子一樣的睡臉,阿嬌卻怎麼下不去手了。這些日子為了前方的戰事和的竇瓔田蚡爭鬥的時候,劉徹真的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