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啊真小氣,韓嫣是弓高候的子孫,給他個爵位怎麼樣。也不知道怎麼了韓嫣今天進宮謝恩,拘束的很,一個勁的求朕把爵位收回去。”劉徹徑自說著最近的政務,有些事情他一定要問清楚阿嬌她本來的意思。處置政務最忌諱的便是前後不一,政令朝令夕改。
誰知阿嬌忽然冷笑一聲打斷了皇帝的滔滔不絕:“韓嫣會推辭爵位這有什麼難猜的,任何一個人處在韓嫣的位子上都不會欣然接受的。他到底是要臉麵的。一個侍中一夜之間成了上大夫,隻比卿小了一級。至於中郎將,以前我叫韓嫣跟著李廣程不識學習軍事,在上林苑裏麵練兵,研究對匈奴作戰等事務,因此韓嫣做中郎將是眾望所歸。可是那個不鹹不淡的爵位算是怎麼回事?或者陛下還在記仇賞上次的事情,如今各歸各位了,陛下喜歡韓嫣,照樣可以把他放在身邊朝夕服侍啊。陛下是君,韓嫣能怎麼樣呢。”
原來是這樣,劉徹一下子想起來,這不是上一世,韓嫣雖然還是皇帝心腹寵臣,但是沒了那層關係,這個爵位實在有點引人遐想。劉徹跺下腳,咳聲歎氣:“我竟然忘記了。倒是衛青老實的很,不像韓嫣,一點委屈不能忍受。”
“那是啊,陛下的麵子比什麼都金貴。看起來上一世韓嫣即便是沒死最後也是失寵的下場。倒是衛大將軍,真心的體察聖意,生怕傷著陛下的麵子!”阿嬌諷刺的嗬嗬幾聲。隔著絹子給劉徹個白眼。
“你又想歪了,朕兩輩子加起來多少歲的人了,是要麵子的。總也不能的做出來不顧臉麵的事情啊。朕還沒見過衛青呢。給衛青一個羽林中郎將的官職,那是因為他的本事。我對著衛青隻是君臣之義,這一輩子再也不會衛子夫了!她就是站在朕麵前,朕也不會的多看她一眼。”劉徹對著阿嬌信誓旦旦。
“是啊,陛下對著衛子夫不屑一顧,那是在白天在太皇太後的眼皮子底下。你白天看也不看一眼,晚上倒是她去了宣室殿一晚上一晚上的不出來。”阿嬌扯下來蒙在臉上的絹子,似笑非笑的看著劉徹。
這臉打的啪啪的,劉徹一瞪眼:“胡說,是太後叫她來送東西問話的。我能把她直接趕出去麼?什麼衛子夫進了宣室殿一晚上一晚上的不出來,都是造謠的!”劉徹話音剛落一個疑問襲上心頭,阿嬌整天在椒房殿不出去,她怎麼把宣室殿和朝政的事情知道的清清楚楚呢。
“啊,以前是看也不看一眼,可是衛青做了羽林中郎將,陛下愛惜人才,怎麼也不能叫衛青背負著無功封賞的大包袱啊。再者陛下是天子,一言九鼎,更不能把衛青的官職再給扯了。就算是陛下不想寵幸衛子夫,也要看在衛青的麵子上接受了太後的好意啊。”阿嬌笑眯眯的看著劉徹,把他逼進死角。劉徹竟然詞窮,他無法辯駁阿嬌的說法,按著他的性子,沒準真的會是看在衛青的麵子上把衛子夫收進後宮給她給名分。他不是一向前朝後宮一起封賞的麼?衛家姐弟如此,李家兄妹何嚐不是?
“這個——朕——阿嬌,你不能不給男人留一點麵子!我看著你牙尖嘴利的,精神很好,連著外麵一點風吹草動都知道的清楚。既然你身體沒有大礙了,就請館陶大長公主回府去休息幾天。宮裏再好,也不如家裏方便隨意。你也該體諒自己母親的身體。今天晚上朕來椒房殿陪著你。”正好把那對公文搬來問問阿嬌前因後果。
“陛下真會顛倒黑白,我確實不想知道的太多,可是也不知道是誰在椒房殿裏麵苦苦經營一個耳目網絡
。不管是長樂宮還是宣室殿,一有風吹草動就有人在我耳邊原原本本的學舌啊。俗話說的好,江山易改本性難移,陛下喜歡的事情我實在不喜歡。大家還是各歸各位不要再有牽連了。”阿嬌翻個身把冷淡的背影留給了皇帝。
劉徹才想起來,自己在椒房殿的時候到處安置眼線,結果呢,他們換回來。劉徹忘記了自己以前做皇後的手筆了。阿嬌一定是生氣自己的防備了。以前他們沒有互相識破身份的時候,劉徹能感覺出來阿嬌對他是真心的疼愛嗬護,什麼都為他安排的妥妥帖帖。可是自己呢,就算是在兩個人日漸生情的時候,卻還留著後手。難怪阿嬌會生氣,換成自己沒準會氣的跳起來了。這個身份真的不能隨便換來換去,沒準自己的秘密全被另一個人看的底掉。劉徹有種在阿嬌麵前裸奔的窘迫感,但是沒理的是自己,皇帝也隻能打掉牙齒和血吞!
伸手輕撫著阿嬌的後背,劉徹放緩了聲音:“嬌嬌,別生氣了。你站在我的位子上想想,那個時候真的是明槍易躲暗箭難防,我不耳目靈通若是著了別人的詭計怎麼辦?”劉徹說著幹脆厚著臉皮蹭上床,躺在阿嬌的身後。
阿嬌翻個身,眼睛閃閃發亮嘴角帶著嘲諷:“陛下耳目靈通,怎麼最後還是著了別人的道呢?若不是上天庇佑,陛下這一會身處何地呢?也罷了你這樣的人對自己的孩子也是漠不關心,隻怕你的心裏隻有你自己了。”阿嬌眼神忽然暗淡下來,她垂下眼不說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