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徹端著酒杯嚐了嚐,發現這個酒比宮中的美酒好多了,入口綿軟,回味悠長,他有些驚訝的問站在一邊的卓文君:“你坐下來吧,這是什麼酒,朕以前竟然沒有聽說過。聽說蜀中出美酒,可是你們蜀中的美酒。”
文君謝了皇帝,在司馬相如的身邊坐下來,她是蜀中巨富卓王孫的愛女,從小也是錦衣玉食跟著先生讀書。在蜀中也算是有名的才女,卓文君見劉徹並沒想象中的高高在上,喜怒無常,反而是溫文爾雅十分親切。卓文君見著皇帝一下就把自己的丈夫玩弄於鼓掌之上,心裏對著皇帝更加敬畏。聽見皇帝問話,她忙著站起來恭敬地回答:“蜀中天氣溫暖潮濕,極容易釀造出來美酒。這個便是蜀中用竹根子底下的山泉在每年桃花盛開的時候釀造出來,性情溫和入口甘甜。”
劉徹聽著卓文君講述著蜀中各種美酒,忍不住問起來那邊的風土人情和地理等,卓文君見識廣,落落大方回答皇帝的提問。司馬相如倒是了成了多餘的人,被晾在一邊成了打醬油。隻負責在皇帝和卓文君談話中穿插一些嗬嗬,哈哈,是的,這類的附和著。
酒逢知己千杯少,沒防備已經是夕陽西下了,韓嫣看著皇帝臉頰上飛起來的紅暈和閃閃發亮的眼睛就知道劉徹真的喝多了,再喝下去就要出醜了。他悄悄地扯一下皇帝的袖子,湊到皇帝的耳邊:“陛下時間不早了的,該回宮了。”
劉徹正在品嚐另一種美酒,他根本沒聽見韓嫣說什麼,韓嫣無奈湊得更近,在皇帝耳邊提醒著:“陛下還要送娘娘去長門宮呢,若是今天喝醉了明天豈不要耽誤了正事。”再者皇帝在太皇太後麵前做出來和解的姿態,前腳剛剛表演恩愛體貼,後腳就喝醉了,太皇太後怎麼想呢。皇後娘娘的性子,相當的小心眼,等著鬧起來又是他們這些在皇帝身邊的人倒黴了。嗚嗚,太皇太後還問起來皇帝最近都和什麼人走得近的話,看起來太皇太後對著皇帝自從皇後懷孕就守身如玉也不滿意啊。韓嫣很苦逼求著皇帝不要貪杯。
看著韓嫣一副可憐相,劉徹一笑,有點頭重腳輕的站起來:“罷了,朕真的是不得自由。”說著皇帝和司馬相如夫妻告辭,劉徹一抬腳就覺得頭重腳輕,他幹脆是搭著韓嫣的肩膀,還算體麵地出去了。但是站在馬前,劉徹有些後悔了。蜀中的酒真的後勁強大,他雖然還能勉強維持著正常的步態,可是要上馬奔馳到未央宮可有點難度了。早知這樣就該坐著車子出來!
韓嫣察覺出來皇帝的躊躇,他上前扶著皇帝的腰:“臣服侍陛下上馬。”司馬相如見著這個機會,立刻往劉徹跟前一趴,請皇帝踩著他的後背上馬。劉徹也沒客氣,他總算體麵的翻身上馬。等著劉徹在馬上坐穩,耳邊似乎聽見聲輕笑,等著他抬眼看去,正對上卓文君笑靨如花的臉,劉徹一怔,一揮鞭子,皇帝帶著一群人一溜風走了。
椒房殿,春兒進來請示阿嬌:“娘娘是不要先看看陛下回宮沒有再傳膳呢?”除了實在有事情走不開,皇帝都回來椒房殿和皇後一起共進晚膳。眼看著天色漸晚,春兒有些擔心,皇帝出去現在還沒回來娘娘禁不起餓的。
對著那個人我可吃不進任何東西,阿嬌在心裏吐槽著:“不用等陛下了,陛下是不回來了。以後按時擺晚膳,不用等陛下了。”那個人也許再也不會見麵吧。不過這樣也好,省的見麵又尷尬。
“娘娘怎麼這樣說,陛下隻是出去散散心,當初在甘泉宮,陛下還不是每天都騎著馬不辭勞苦的看望娘娘麼?”春兒以為阿嬌要去長門宮,她覺得孤單了,正在自怨自艾。
阿嬌卻是轉臉看著窗外逐漸變暗的天色不說話了的,春兒看著阿嬌似乎興致不高,她也沒多說悄悄地退出來。“沅芷你去吩咐他們擺晚膳,湘蘭你去宣室殿看看消息,陛下有沒有回來,陛下出宮去什麼地方了。若是陛下回來了,你想法見到陛下,就說皇後娘娘擔心陛下,叫你過來看看的。”湘蘭明春兒的意思是最好叫皇帝過來看看皇後。昨天晚上皇帝氣哼哼的走了,現在雖然看起來皇帝已經消氣了,但是皇帝和皇後的嫌隙還在。夫妻在床上吵起架來,最後必須要在床上複合。
“姑姑放心,我一定把陛下請來。”湘蘭點點頭帶著個小宮女去宣室殿了。春兒看這湘蘭遠去背影,春兒稍微鬆口氣,心裏暗自祈禱著一切都盡快過去。隻是她內心深處隱隱的不安,日子怕是不能回到以前了。
果真,春日的直覺應驗了,皇帝沒有來皇後,湘蘭抱怨著說:“陛下在長安的酒肆中喝醉了,不想見人。奴婢不放心悄悄地問了跟著陛下出去的人,他們說陛下去了什麼司馬相如開的酒肆,和司馬相如和他的妻子說了一下午的話。楊得意說陛下從來沒喝過那麼多酒,現在陛下已經醉的厲害,喝了醒酒湯已經休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