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小心!”衛青上前扶住了看起來搖搖欲墜的皇帝,劉徹很快的恢複了正常,他推開了衛青的手,淩厲的眼神好像是剛出鞘的寶劍,寒光四射把周圍的人掃視一邊,一股深深地自卑從衛青心裏升起來,他剛才逾矩了。皇帝隻能是他仰望的天神,卑微如同泥土的衛青就連著皇帝腳下的泥土都夠不上格碰一下的。劉徹剛才的動作在衛青的心裏留下敢和深深地傷痕。皇帝就像是一柄利劍,他會隨時傷著別人的。
這個節骨眼上,劉徹可是沒這個傷春悲秋的心思,太皇太後,他太高估自己在太皇太後心中的地位了,本以為放低姿態,再放低姿態或者太皇太後會對著他睜一隻眼閉一隻眼,誰知她還是下手了。她太固執了,對著太皇太後的行動劉徹心裏沒有多少怨恨隻有深深的歎息。可是自己的計劃天衣無縫,平常他也是在太皇太後耳邊吹過風的,可是太皇太後為什麼會忽然變臉。
掃視一樣眾人,劉徹冷靜下來,站在個高台上微微一抬手,他要放手一搏,若是贏了今後他能成為真正的天下之主,若是輸了,曆史就要改變,他這個皇帝隻怕是會成為個傀儡。劉徹是不會重新回到那種無法掌握自己命運的日子的,他要掌握自己的命運,施展自己的報複!
“上林苑每日打獵騎射的日子如何?”劉徹掃視著全體的侍衛,他嘴角帶著淺淺的微笑:“他們把朕和你們的都看成是整天遊戲的敗家子,可是隻有我們知道,十年麵壁為的是掃平匈奴,為的是大丈夫建功立業
。現在到了你們建功立業的時候了!”皇帝的話音剛落,底下的人全都齊聲高呼起來:“臣願追隨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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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央宮椒房殿,沅芷湘蘭低著頭站在的簾子外麵,整個椒房殿沉浸在叫人窒息的安靜裏,春兒站在阿嬌身後,阿嬌保持著托著下巴望著窗外的姿勢很久了。春兒稍微活動下站的麻木的腳:“娘娘,這一會怕是陛下趕不回來了。萬一……”春兒沒說下去,今天太皇太後忽然大動作趁著皇帝去了上林苑召集了群臣,春兒怎麼看著都覺得事情不妙。
身為奴婢,春兒不明白為什麼太皇太後會對著皇帝忽然很生氣,但是春兒隱約的察覺到的太皇太後的怒氣和皇後娘娘脫不開幹係。前幾天傍晚的時候皇後忽然說要去看看太皇太後,結果太皇太後和皇後在長樂宮的花園裏麵說了半天的話,太皇太後把服侍的奴婢都打發走了。等著皇後告退的時候春兒看見了太皇太後臉上隱藏的很隱秘的怒氣。
“沒有萬一,許昌和衛綰全是太皇太後的心腹大臣,田蚡一個人能怎麼樣?竇瓔這個人立場不穩,太皇太後出麵,他還能說什麼?”阿嬌冷冷的聲音沒有任何情感起伏,仿佛這些事情和她一點關係沒有。春兒傻傻的看著阿嬌,一時間覺得皇後娘娘的背影這樣陌生。她很想問問到底是皇後娘娘和太皇太後說了什麼,鬧的現在群臣在長樂宮裏麵一起聲討著皇帝的種種錯誤。太皇太後沒準會把皇帝直接廢掉,或者宣布攝政。皇帝要出事了,可是皇後娘娘怎麼一副事不關己,不幹自己痛癢的冷漠呢?
“太後來了!”沅芷的聲音從外麵傳進來,阿嬌轉過身,她的嘴角帶著一絲若有若無的笑意:“太後怎麼親自來了?平陽姐姐也來了。”阿嬌款款的站起來,看著平陽攙扶著王太後進來了。王太後的臉上掩飾不住焦急,她身邊的平陽也沒了往常的優雅,修長的眉毛緊緊地蹙著,她微微咬著嘴唇,母女兩個人神色驚人的一致。
“阿嬌,太皇太後生徹兒的氣,你可是提前知道消息了?”王太後一進也不說客套話,直接開門見山的問阿嬌知道不知道今天太皇太後的動作。
阿嬌垂下眼皮,語氣平淡,她輕輕地歎息一聲:“這件事我的確不知道,太後知道我現在的身子不方便很少出去了。我也是剛聽說太皇太後生陛下的氣了,不過這件事太後別著急,太皇太後不過是想敲打一下陛下,現在還沒長樂宮那邊的消息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