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後疼愛的拉著劉陵緩緩地向著走著:“太謙虛了,都說淮南王虛心好學,博學多才,今天見著你就知道淮南王名不虛傳,要不然怎麼能生出來你這樣的女兒呢。走跟著我再走走,對了你見過陛下沒有?等一會你跟著我回宮,皇上來給我請安,你們兄妹也該見見。”
王太後和劉陵一行人消失在長廊的盡頭,阿嬌從灌木叢後麵出來,她看著一行人遠去的背影,無端的有些擔心。劉陵不可否認的確是個美人,她的魅力不在長相的嬌媚,也不在她身份的高貴,她就像是迷醉人心紅色罌粟花妖豔迷人帶著致命的吸引力。劉陵的野心不小,淮南王一直心藏大誌,期間少不得這個女兒的推波助瀾。劉徹那種喜歡征服占有喜歡挑戰的性子自然會喜歡劉陵這樣女子。
她才不會相信王太後能真心的喜歡劉陵,知子莫若母,自己兒子的喜好王娡很清楚,她不過是因為失去了掌握後宮的權柄想給阿嬌個暗虧吃罷了。這個劉陵和那些唯唯諾諾的宮女不一樣,就算是皇帝真的和劉陵有什麼,這件事因為皇帝和劉陵的宗室親戚關係也不會鬧大。這樣即可給阿嬌添惡心也不會留下什麼把柄。反而把堂邑侯府大長公主皇後推到了淮南王的對立麵。按著阿嬌的脾氣最好大鬧一場,把皇帝和宗室女子的醜聞抖出來,惹得皇帝徹底厭煩阿嬌。
“娘娘外麵冷了還先回去吧。”看著阿嬌望著遠處出神,春兒在她耳邊提醒著:“那位是淮南王的翁主劉陵,跟著淮南王來長安朝賀皇上登基的,聽說她倒是極聰明的,太後和太皇太後都很喜歡她。”阿嬌嘴角掛著個意味深長的微笑:“倒是個聰明的,隻是她的聰明沒用對了地方。”
晚膳之前阿嬌有點坐不住了,她是不是要去太後的宮中把劉徹叫回來,或者再用一次裝病的法子。縱觀自己上一輩子,阿嬌認為和劉陵的一段曖昧絕對是他的敗筆,她不想這個劉徹再重蹈覆轍,劉陵絕對不是腦子裏麵裝著粉色泡泡,輕浮虛榮的小姑娘,劉陵她想憑借著自己的身份,她的野心才智和身體換來個貨真價實的公主做做。劉徹還年輕,還沒察覺到淮南王父女兩個的野心,她怎麼也不能看著劉徹掉進泥潭裏弄髒了自己的羽毛。其實劉娘娘是你嫉妒了吧!
“你們去看看陛下是不是還在宣室殿,若是陛下去了北宮,立刻來回我!”阿嬌眼神淩厲的對著湘蘭發號施令,被阿嬌淩厲的神色給嚇住了,湘蘭被阿嬌身上散發出來氣勢壓製的一時說不出來話,她從嗓子裏費力的擠出個是,轉身忙著走了。
倒是春兒在窗子前的刺繡架子前拈著針線微微一笑:“娘娘看看這個顏色可好,淮南王翁主性子活潑,陛下生性豁達,又是親戚,陛下和翁主說話也沒什麼要緊的。娘娘不如大方些,幹脆把陵翁主請來說話。她是個極聰明的人,應該明白娘娘的意思。”
被春兒看穿了心思,阿嬌尷尬閉上嘴,擰著眉毛想一會,阿嬌無奈的說:“我看不慣那個劉陵的炫耀輕浮。你聽她和太後說的話,一味的巴結,她父王好歹是諸侯王裏麵體麵地,她身份也尊貴,怎麼一副小人嘴臉。”阿嬌給自己找討厭劉陵的理由。
聽著阿嬌無力的辯解,春兒笑著說:“即便是陛下和陵翁主親近,娘娘也不該把不滿露出來,尤其在太後和陵翁主跟前,這樣顯得娘娘小氣,先失了一局,反而是落了下乘了。娘娘是皇後,要拿出來身份氣度壓製住她。若是陵翁主還是沒有自知之明,陛下聖明,怎麼會做叫娘娘傷心的事情。”
皇後的身份,阿嬌很無奈在心裏咂摸著春兒的話,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當初做皇帝也臥薪嚐膽忍了好些年,現在做了皇後,即便是忍辱負重,也沒有有朝一日唯我獨尊的時候。做女人過得真憋屈!其實是做慣了皇上,再做別的都鬱悶吧。
拿起來針線阿嬌試圖用刺繡趕走自己腦子裏亂七八糟的念頭,但是無論她怎麼努力也不能把腦子裏麵不斷湧現千奇百怪的念頭給趕走。一會是上一世自己和劉陵的種種,曾經以為遺忘的種種,現在竟然每個細節都能想起來而且在腦海裏纖毫畢現的浮現出來。他們是如何在宴會上眉目傳情,是如何在密室中調情的,是如何在外麵偷情的。年輕的皇帝甚至一度被劉陵的熱情和技巧弄得飄飄然——一陣刺痛從指尖傳來,阿嬌拉回心神,鋒利的銀針狠狠地刺入了手指。
“劉徹,你這個混蛋!”阿嬌在心裏狠狠地罵一聲,無力的坐在刺繡架前生悶氣。整個椒房殿頓時安靜下來,皇後心情不好,服侍的奴婢們大氣不敢出。就在大家要窒息而死的時候救星華麗麗的登場了。皇帝陛下來了,於是小內侍通報的聲音比以往更尖細,帶著亢奮通報著:“陛下駕到!”救星就算是來了,娘娘的火氣隻有陛下能平息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