眨眼又過去了三年。
將近七十歲的周鳴愈發地精力不濟了。
也沒辦法陪那女魔頭四處瘋玩了,更多的是躺在搖椅上閉眼假寐,或跟朋友喝茶閑聊,打打老年人愛玩的牌,暮氣一日勝過一日。
“這家夥不是真快死了吧?”
這時江若男真有些慌張了,不再折騰他那把老骨頭了,開始命人給他最舒適的養老環境,拿來名貴藥物給他調養。
她自己則單獨去了凡間一趟。
幹什麼?
當然是找一座人口超過十萬的城市,著手煉製增陽丹了。
“張山河,我不讓你死,你便休想死!”
跟這個男人的性命相比,凡間的十萬隻螻蟻算什麼,便是百萬、千萬,也隻是個數字而已。
其實以她的性格,除了她自己,任何東西都可以不在乎,但這次卻不知是為什麼,她竟如此在乎這個男人的性命……一個凡人老人的性命。
飛臨一座大型城池的上空,江若男揮手招來一團漆黑如墨的烏雲,緩緩朝地麵的城池包攏過去。
極具腐蝕性的烏雲,與城中的房屋、磚石觸碰後,竟產生了瓦解沙化般的效果。
“啊!”
“天怎麼黑了?”
“妖怪來了,救命啊!”
“仙人饒命,仙人饒命!”
城中一片大亂,尖叫聲、求饒聲此起彼伏,宛若世界末日。
在這緊要關頭,一穿著身禦空戰甲的逍遙宮長老高速飛了過來,停在了江若男的旁邊。
“宮主快住手,那張山河說,若你屠了此城,煉成了增陽丹,等你回到逍遙宮時,你也隻能見到他的屍體了。”
原來知道江若男可能會濫殺無辜的張山河,提前派出了跟蹤人員,盯上了江若男的行蹤,一有異樣,便立刻製止。
“張山河,你敢不識好歹?你不過是我的奴仆而已,有何資格阻止我?”
江若男登時大怒,加大了手上的動作,並催動噬心蠱,準備把那位前來勸阻她的長老一起幹掉。
如此就沒人知她在煉增陽丹了。
那長老一臉痛苦說道:“沒用的宮主,張山河耳目遍布天下,那座城池發生大事,他很快就能知道,你忘了無線電報麼?”
“這……”
江若男手上的動作停了下來,陰沉著臉想了想,最後不得不放棄了屠下麵那座城的打算。
既然下麵那座城池,可能存在張山河的耳目,那便去較為偏遠的地方,屠一座沒有張山河耳目的城。
但這個想法,很快宣告失敗。
一連換了三個地方,不管位置多麼偏僻,隻要江若男一動手,五分鍾之內,必會有人前來勸阻……仿佛早就有人在那等著她一般。
江若男怒極。
“不知好歹!不知好歹!張山河,你給我去死!”
麵色猙獰地大罵了好一會,江若男就是再笨,也意識到了一個事實:至少在東元洲範圍內,她沒有任何下手的機會。
好,那就不在東元洲煉丹。
去東元洲以東二十萬裏的奉羅洲,此洲也有凡人城池無數。
於是三個月後,江若男麵帶恬淡笑容地,回到了逍遙宮。
見到她後,周鳴探究的目光在她臉上掃了又掃,問道:“多月不見,你沒有做那傷天害理之事吧?”
這個目光讓江若男有些心虛,目光遊離,有些閃躲,僵硬一笑道:“沒有,當然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