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好一會。
沒有利刃刺穿心髒的劇痛。
腦中也沒有響起“退出副本”的係統提示音。
睜開眼睛,麵前的女人,正把細劍收入鞘中。
周鳴嘴巴動了動,對麵的女人卻先開了口。
“不要誤會,你的性命我隨時能取,隻不過你對我還有些利用價值,暫留你一條狗命。”
“鎮林城的規矩我知道,仙人都得遵守,但我就是要壞你的規矩!”
“三天後,我會降臨你的鎮林城,從天而降!”
“我要你做好迎接準備,用最隆重的禮儀,在最盛大的場合,歡迎我的到來!”
二十年前,我孤單蕭索地走了。
二十年後,我要在萬眾矚目中回來!
再看到周鳴臉上那驚訝懵逼的表情,江若男妖媚一笑,甩袖在他胸口撒了一把金粉,直接灑在幾乎可以看到的心髒上,金粉一陣蠕動,仿佛擁有生命,鑽入了那顆心髒之中。
“此乃噬心蠱,與我心神相連,我意念一動,要你生你便生,要你死便會死。若禦主死了,噬心蟲便會失控,吃盡你的心肝腎肺。”
周鳴突感一陣鑽心劇痛,如萬蟲噬咬,臉色蠟黃,額頭滿是細汗。
麵前的女魔頭道:“所以,不要想著耍什麼花招,從今日起,你的命就是我的,我叫你做什麼,你就得做什麼。”
她走上前拍了拍周鳴的臉,在他耳邊吐氣道:“懂了麼?”
周鳴艱難點了下頭,痛感才稍稍減弱。
再一抬頭,女魔頭已消失不見,無影無蹤。
書房內,隻餘周鳴一人。
艱難挪動幾步,走到書桌邊,轉動沙發轉椅,渾身血漬的他,緩緩坐了下去。
心生感慨。
頗為觸動。
常言道人心難測、世事無常,自認對人心、人性有著足夠掌握的周鳴,麵對江若男這樣的奇葩,還是不小心栽了個跟鬥。
其實站在江若男的思維角度,她回來報複的理由,確實是邏輯分明,明了清晰。
站在周鳴這些思維正常人的角度,她列舉的理由是那麼的奇葩、那麼的不可理喻以及漏洞百出。
道德水平一般的人,都能找到十幾個觀點,去反駁批判於她。
隻是人的思維是最難扭轉的,一旦其認定某條道理,且多次證明屬於真理,那他定然會堅持下去,即便這條道理,隻適用於他一個人。
如果在這條道理麵前,有少數人不遵守,那就是少數人有問題。
很顯然,周鳴就是江若男眼中,那個不遵守“要用生命保護她”規則的少數人。
罪大惡極。
難以容忍。
甚至到了“該死”的地步。
對此周鳴還能說什麼?
更何況,短短二十年不見,江若男的修為,竟如此高絕,真不知是如何修煉出來的。
“看那江若男長發紫眸,造型怪異,定然是入了某個邪宗,練了邪門功法,這才修行迅速,遠超常人。”
“她體質非同一般,資質出眾,也是她修煉速度飛快的原因之一。”
總之,現在的江若男,絕不是曾經那個江若男!
“現在的她,已褪下那層柔弱無害的偽裝,變成了一個無所顧忌的女魔頭,現在的她,才是最真實的她。”
跟飛雲山上,自己的那對生身父母有些相似。
周鳴隱約判斷:江若男似乎還要厲害一些。
隻是……噬心蠱。
搖了搖頭,想擺脫這個女魔頭,恐怕是個複雜的工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