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邊很多人在嬉鬧著,海浪陣陣,浪花隨著喧鬧聲激蕩著,拍打在人的身上,不輕卻也享受。沙灘上更多的是女人,靜靜地躺在那,或閉著眼睛沐浴陽光,或眺望遠方享受清風,還有的人朝著大海練起了瑜伽,每個人都是慵懶的模樣。
池棗眯著眼睛,手覆在額頭上,陽光透過指縫打在臉上,惹得池棗一直眨眼睛。躺在沙灘上伸了個懶腰,又打了幾個滾。突然好像發現了什麼,池棗趕緊又滾了回來,死死地壓在原處,因為她在翻身的那瞬間感覺到屁股無比的陰涼。這時候許無言慢慢朝她走開......
許無言已經要走到她身邊,見她還沒有動作,伸出手想要去拉她。而池棗趕緊躲開他伸出的手,尷尬地搖搖頭。
“怎麼,不想吃燒烤了?還是說,要我抱過去?”許無言說。
“不是.....那個......我......”池棗尷尬地不知道說什麼。
“你怎麼了?”許無言顯得很關切,還伸出手碰觸她的額頭,看她有沒有發燒。感覺她的溫度正常,才鬆了口氣放下手。這時候才發現她的坐姿,奧,不,準確來說是躺姿,實在是有夠奇怪。整個人紮實地半躺著,頭僵硬地抬著,許無言好像知道了些什麼,眼神變得更溫和了,挑著眉向池棗腿下看去。
池棗一臉大寫的尷尬,如果眼神可以殺人的話,許無言早就死了一萬次了!
許無言好笑地看了她一眼,然後就回去了。池棗這時候真是殺人的心都有了,他就回去了?回去了?去了?真的是一點兒男子氣概都沒有!也罷,池棗繼續躺在了沙灘上。
過了一會兒,許無言再次走到池棗身邊,將一件黑色西服搭在她腰部。池棗猛得睜開眼睛,看著他小心地抱起自己,然後將衣服裹在自己屁股上,用腳把地上沾了血漬的沙打亂,並把池棗挖出的坑填好,最後抱著池棗往回走。
還沒到達大傘下池棗就注意到傘下繁多的海鮮燒烤了,池棗也沒有什麼遠大的抱負,不過是個平凡的小小百姓,俗話說,“民以食為天”,對池棗來說,吃和睡是人生中最重要的事情,因此,在看到燒烤的誘惑後,她條件反射般的咽了咽口水,然後在許無言抱著她直到把她放在凳子的整個過程中,池棗的眼睛從來都沒有從燒烤上移開過。陳姐將烤好的海鮮裝在一個盤子裏,分了些給陳敏和殷末,然後拿著盤子向池棗走去,池棗就一直盯著她,直到她把盤子遞到池棗身前。還沒等池棗伸手拿,許無言就把剩下的全拿掉了,然後邊吃邊淡定地告訴陳姐:“她海鮮過敏。”
陳姐一臉可惜地看了池棗半天,搖搖頭,轉了身正要走,突然想起了什麼,有回過頭來,看著許無言大聲說:“她海鮮過敏但我海鮮不過敏啊,快給我分兩串來!”
許無言:“......”
過了一會兒,陳姐坐在燒烤桌上吃燒烤吃得非常之嗨,動作也非常的漢子。池棗幽怨地看著她,對許無言說:“誰告訴你我海鮮過敏的?你告訴我我找他好好談談!老娘我胃口可好了,不僅吃得多還不挑食!誰跟我有深仇大恨哪居然說我跟食物過不去......”許無言拿出一袋衛生巾,遞給她,“你能吃嗎?”池棗語塞,咬牙切齒地接過,將裹在自己屁股上的衣服拉緊一些,走了。
晚上,池棗躺在床上,望著天上的星星,突然想起了許無言在暹羅廣場找自己時眼神中透露的著急,和今天他幫自己的畫麵,咧開嘴笑了。其實,他並沒有最開始自己以為的高冷,相反,他很幽默,但也很細心穩重,池棗心裏有種說不出的感覺,很溫暖,也很感動。
夜很安靜,有風的聲音,池棗又夢見那個男人了。夢裏,他摸著她的頭,跟她玩著遊戲。每當他輸了,她都會壞笑著懲罰他;而當她輸了,他總是舍不得懲罰她,而是拍拍她的頭或是刮下鼻子。這感覺就是,現世安穩,歲月靜好。
池棗曾無數次想起過這次夢,她說不清自己到底是怎麼樣的感覺。也曾無數次回想他的臉,但她的記憶仿佛總在他的臉龐浮現的那一刹那就消失不見。她總認為那是許無言,一樣的帥氣,一樣的溫暖,但他又總給她那麼一點兒奇怪的感覺,讓她又沒有那麼確定。
早上,空氣很清新,一行人早早吃完飯收拾好行李,踏上了回國的航程。這次池棗有了先見之明,早早買好了暈機藥吃下,總算彌補了上一次沒有好好在飛機上享受的遺憾。池棗望著窗外,看著飛機一點一點地上升,加速,最後在空中飛行。白雲縈繞在周圍,像棉花糖一樣,清晰可見。轉頭,看著許無言輪廓清晰的側顏,想起他對自己的那些好,傻傻地笑了。她想,她是真的喜歡他了。
“你看著我傻笑什麼?我有種毛骨悚然的感覺。”許無言瞥了她一眼。
“什麼毛骨悚然的感覺?”池棗好奇。
“我怕你把我吃了。嗯,據說,你對吃蠻敏感的。”
“......”(池棗:“我對吃的再敏感也不至於吃人吧?”)
好吧,雖然有時候他還蠻毒舌的,但那並不影響什麼。池棗在心裏默默地下了一個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