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燈高掛、高朋滿座的梅香塢時不時傳出陣陣喝彩聲。而二樓的一個豪華廂房內卻是冷清異常,隻有一個孤高冷清的挺拔背影獨自坐在那裏默默喝酒,不遠處站著一個仿佛不存在的黑影。

忽然樓下傳來一陣悠揚的琴聲,猶如仙樂繚繞,使得湖中魚兒都爭相躍出湖麵。此人一怔,握著酒杯的手抖微微顫抖,突然站起來往外麵衝去。

此時,大紅色的舞台上,一個白衣女子正俯身彈琴,那串悠揚動聽的琴聲正是從她的指尖流出。那女子戴著麵紗看不清她的臉,但能從她纖弱嫋娜的身段和青蔥般的玉指中看出,定是一個絕色美人。

樓下大堂中的賓客眼神癡迷,一臉沉醉。人群中有人議論:“這個寒煙姑娘的琴藝卓絕,在北餘國恐怕是無人能及啊!”

“的確,可惜據說是從不見客,不管是什麼人要求見她一麵,梅姨是從不答應。”

一人插嘴道:“我聽說啊,曾經有個從京城來的高官非要見她一麵,梅姨逼不得已隻好說出實情,說是這寒煙姑娘之所以蒙麵示人是因為臉上長疹子,會傳染,那高官嚇得立馬掉頭就跑。”

“什麼?竟有此事?”

“我看有可能,話說這寒煙姑娘來了梅香塢也有三年了,卻無人知道她的來曆,神秘地緊。”

“原來如此……哎,真是人無完人啊!”

……

站在樓上的餘容並未注意樓下人的反應,隻是一雙眼睛緊緊得盯著台上的人,手用力地握著欄杆,骨節分明。妖冶的臉上表情複雜,震驚、狂喜、憤怒甚至還帶著一絲害怕。仿佛用盡了所有力氣一般,對身後的黑衣人說道:“跟這家店的老板娘說,我要見她!”

“是。”那人一閃不見。

樓下的表演已經完畢,他再次回到了廂房。不一會兒,黑衣人回來:“太子殿下,她說寒煙姑娘不見客。”

“問他要多少錢。”他似乎不奇怪老板娘的話。

“她說……不管多少錢都沒辦法,這是她們梅香塢的規矩。”

他聽完,二話不說就往外走去:“她在哪個房間,帶路。”

整個梅香塢也隻有這間房門口有兩個小廝看守,沒等他們開口阻攔,餘容已經一腳踹開了房門。裏麵的人一驚看向門口,見到的是一個英俊不凡的男子。梅姨一看來人的著裝氣勢就知道不是普通人,示意湧進來的護衛都下去。她笑著說道:“這位公子,不知有何要事,有什麼要求你盡管告訴我梅姨,隻要我能辦到,一定竭盡所能。你看,我們也換個地方好好聊聊吧!”

“不必了,我就是來見柳寒煙的,她在哪?”他冷冷地說道。

“這個……公子可能還不清楚我們梅香塢的規矩……”

沒等她說完,他一記犀利的目光掃來“還要我再重複一遍嗎?”

梅姨被他的眼神嚇得一顫:“她……她……”下意識地往裏屋掃了一眼,她咬了咬牙道:“你不能見她,她得了傳染病。”

但是他好似沒聽到一般,邊說邊往裏走:“不管她得了什麼病,我都非見不可!”

梅姨想要再次阻止,卻被那個黑衣人攔住了去路,見他麵無表情,渾身散發陰沉黑暗的氣息。混跡風月場所這麼多年的她如何不知,此人十有八九是個殺手,她隻能乖乖退下,再思量對策。當餘容進了裏屋,便看到一個站在床邊的熟悉身影。他腿如灌鉛般一步步走向她,眼中含滿了思念之情。

但是寒煙看到突然出現的陌生男子,嚇得跳上了床,瑟縮在角落,一雙露在外麵的眼睛驚魂未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