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沄兒。”
鳳無心見木蘇碗離開後起床走到桌邊,對於她們開始的對話,她也聽到了。
想裝作不知道,可有些話她還是要跟舒沄說清楚。
舒沄聞聲抬頭看著鳳無心已經起床走了過來,聲音柔弱,她臉上閃過一抹擔心,將心裏的煩悶按捺下去,才慢慢開口道:“你身體還沒有恢複,就不該起來應該好好躺會兒,就算王爺回來了我也能保你沒事。”
雖然蕭君肴回來了,她心裏卻沒有一點點的開心。
都這個節骨眼上了,她還在擔心自己,鳳無心黯然的黑眸中有什麼東西在閃爍,卻隻是一瞬即逝。
“我身體沒事!你別擔心了。”她搖了搖頭,抿嘴淡淡一笑。
舒沄還是很不放心,伸手拉住鳳無心有些冰涼的手,提議道:“要不我安排人送你回府,你長時間待在這裏也會被人說閑。”
並且此時是非常時期,太子廢豎的事剛過,而她和太子妃走得這麼近,不管如何,眼前的局勢對蕭君肴很不利,也不知道皇上哪裏知道了,又要怎麼想。
有時候,她也很厭惡自己太過於心軟,可她也控製不了。既然都做了,幫了,也沒啥好後悔的。
鳳無心隨著她的拉扯,坐在她旁邊,聽她說送自己回太子府立刻否決了,肅然道:“我不能走,木蘇碗如此針對你,你叫我怎能放心離去,你放心,君王爺哪裏我去解釋,絕不會讓沄兒受到半分的委屈。”
解釋?怎麼解釋?
蕭君肴平時扮演著謙謙君子,溫潤如玉,淡薄如菊,可那是他掩飾給外人看的。
他根本不像所有人想的那麼簡單。
話雖如此,可舒沄卻不能透露半句給鳳無心。
既然她說想跟王爺解釋,那就讓她解釋好了,自己要想想木蘇碗是怎麼知道幻想散的事?
“也好!那由你去解釋吧!”舒沄話剛落,院落傳來一陣腳步聲。
兩人紛紛朝外望去,隻見高泳帶著一批侍衛過來,侍衛就站在門外,而高泳邁步走進屋裏,朝兩位行禮:“屬下見過王妃,太子妃。”
“免禮。”舒沄看高泳一眼,問道:“可是王爺有什麼吩咐?是要見我嗎?”
鳳無心也是一雙眼睛盯著高泳,眸色深深,不知在想什麼。
“回王妃,王爺有請太子妃去書房。”高泳不卑不亢的道,說罷眼睛朝鳳無心淡淡的瞟了一眼。
他對舒沄的態度,一直都是冷漠不屑的,不過此時語氣倒是恭敬了幾分,沒那麼生硬。
“那我也去見王爺。”舒沄說著就站了起來,欲要朝外走。
高泳伸手攔住她的去路,“王妃,王爺並未說要見你,還請你就待在屋裏靜等消息。”
“沒事,我去看看他。”舒沄腳步一頓,緩緩抬眸看著他,見他毫無動容的模樣,隻好淡然一笑:“既然如此,那我就在屋裏等王爺。”
說完,轉頭看著已經起身站起來的鳳無心,眼底滿滿的擔心,“無心,你就先去見王爺,他問起就直話直說就行了,我們就是簡單的談得來,切磋棋藝。”
這句話是提醒鳳無心別露出了馬腳,也在暗示高泳她與鳳無心的關係,好讓蕭君肴不要刻意的刁難太子妃。
鳳無心當然能感受到她的意思,會心的一笑,輕輕的點頭,並未多說與高泳走了出去。
屋裏再次靜了下來,隻剩舒沄一個人,她怔怔的站在原地,一雙黑眸凝著門外,外麵天色漸漸暗沉下來。
小玲從外麵走了進來,見她一個人站在屋中間疑惑的問道:“王妃,她們呢?”
太子妃和木蘇婉呢?
都去哪裏了,為什麼屋裏隻剩舒沄一個人了,安排的菜的都做好了。
舒沄聞聲回過神來,麵無表情的回了一句:“她們都去見王爺了。”然後就轉身坐下,低頭看著桌上的書,又伸手慢慢拿起來翻閱起來。
雖然很想去見蕭君肴,他難得回來一次,可他不讓自己去,肯定有他的理由,那就她就在這裏靜靜的等,他忙完了自然會來見她。
“那王爺他們還要過來用晚膳麼?”小玲又問了一句,要是過來就安排廚房可以把菜送過來了。
“先等等吧!不用著急,等他們處理好事情自然會過來。”舒沄看著書本漫不經心的說,
小玲哦了一聲就乖乖的站在一旁,守著舒沄靜靜的看書。
時間慢慢流逝,過去半個時辰,終於有人邁進了屋裏。
他一身墨色長袍,翩然邁步進來,腳步輕翼,俊臉溫潤如玉,眉間隱隱的疲憊之色顯然而見。
“王爺。”小玲見進來之人是蕭君肴,一練又驚又喜的低喚。
蕭君肴淡淡的擺手,示意她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