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冀侯爺送一萬黃金,本王要安插一個人進宮,讓他安排一下。”
高泳聞言明白的點頭,轉身走了出去。
寂靜的屋裏他又繼續躺回床上睡覺。
寒湘閣。
舒沄一直躺床上就沒起來過,不吃不喝,像個活死人一樣就閉著眼睡。
非語按耐不住,趁辰光出去就偷偷跑來房間裏看望舒沄,見她躺床上安靜的睡覺,也沒出聲打擾,守在一旁。
這一守就是一天,天都黑了?還不醒?
她嘴巴被用了刑,傷口還未痊愈,說話會疼,腫著一張嘴她也不願意說話。
也擔心舒沄睡時間長了會不好,便親手熬了一些補湯想給她喝,伸手抓著舒沄側身睡著的身子搖晃幾下。
舒沄被搖醒了,昏昏沉沉的,有氣無力,睜開眼瞧見是非語時她又驚又痛。
看著非語那紅腫嘟起的嘴巴,她心如刀絞,起身坐起來,眼睛頓時就酸澀的紅了眼眶,“疼麼?”抬手撫摸著她的嘴巴。
非語搖頭,表示她不痛,趕緊把還熱著的雞湯端給舒沄,示意喝下去,身體才能恢複。
而且這是她親手熬了大半天。
垂眸看著碗裏那熱騰騰的雞湯,眼淚瞬間就溢出眼眶,心裏真的很難過,很難過。
明明是她受了極大的委屈,為了自己,還因此受了傷,可她還什麼都顧著自己,想著自己。
“傻丫頭,這湯我們一起喝。”說著她自己喝了一口,將非語拉坐在一旁,把碗遞給她,見她麵色猶豫,出聲催道:“喝吧!我們倆都受傷了,都需要補,隻有好了才有力氣對付壞人。”
非語點頭,不再猶豫不決直接端起碗剩下的湯一口飲盡,然後放下碗抬手輕輕拭擦著舒沄眼角的眼淚。
舒沄抿緊唇,看著她淡淡的勾起唇,笑了笑:“我不難過,我隻是慶幸每次最無助,最痛苦的時候你都陪著我,不離不棄。”
她一輩子都不會忘記非語受了傷都還朝自己爬過來的畫麵。
她永遠都忘記不了這個單純的女孩為了她背負著怎樣的恥辱和痛苦。
她對自己沒有一句怨言,隻有默默的付出和維護。
非語也甜甜一笑,隻是嘴腫起來,笑起來有些怪異。
“我做了宵夜,非語快過來幫我。”
突然,門外辰光端著一些飯菜走了進來,瞅見兩人坐在床上出聲喚非語。
非語聽到趕緊湊過來幫他,走到桌邊才看見他用一條棕紅色的圍巾圍著脖子,好奇的指了指他的圍巾。
辰光將盤子輕輕擱放在桌上麵側頭衝著她訕然一笑:“染上了風寒,皮膚過敏。”
他可不想告訴她們,脖子上有傷。
非語眨了眨眼睛,相信了他的話,將做好的宵夜端放在桌上就去床邊扶著舒沄過來坐下。
舒沄是小產,經曆一場生死浩劫,又是一天一夜沒吃東西身體很虛弱,坐下後看著桌上都是一些清淡的菜,又是自己平常愛吃的,一時發覺肚子真的餓了。
不管如何,與其自甘墮落,要死不活的,不如好好的活著。
沒有了孩子,她隻有一個目的,就是查清楚父母真正的死因,這是她現在活著唯一的支撐。
當晚舒沄吃了宵夜後就睡覺了,再次醒來已是第二日的清晨,外麵嘩啦啦的竟是雨聲。
又下雨了!天越來越冷,可能過不了幾天也會下雪了。
不知不覺,她在王府都快半年時間了,這半年時她失去的東西太多了,什麼樣鑽心的痛都一一嚐試了。
外麵,依舊風雨交加,灰蒙蒙一片。
她起身,站在窗前,靜靜地看著外麵雨幕成簾。
兩天了,那個男人都未來看她一眼!
有時候,她都在幻想著他是愛她,至少他表現出來的情緒和沉痛,都不像是裝的。
她抿緊唇,輕輕歎息。
“王妃...”驟然,身後響起辰光的那親和的聲音。
舒沄將自己的思緒隱藏起來,轉過身去看到辰光身後的那個人,身子不由一怔,臉色微變,震驚的輕喚:“七王爺。”
他怎麼來了?
對於蕭廷彥的到來,她還是很吃驚的。
自從在宮中相遇後,就沒有再碰過麵。
蕭廷彥繞過辰光走了過來,冷峻的臉上見到她的那一刹那變幻成一片溫潤的俊顏,目光灼灼,凝著她白皙瘦弱的樣子,眼底閃過一絲疼惜:“你好像瘦了。”
當聽到她小產的消息,他坐立不安,隻想來看看她。
看她是不是過得不開心,不幸福。
辰光掠了屋裏兩人一眼,黯然的退了出去,並未將門掩上,出去後就朝前院走去。
舒沄抿唇答非所問:“你怎麼過來了?”
還這麼早就來了?這讓她有些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