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站在一旁,靜靜的看著她小心翼翼的給非語蓋被子。
“她就是一個婢女?你何必如此有耐心?”
舒沄聞言站直身子轉過身來,淡漠的瞟了他一眼,“她在我心裏不是丫頭,她是和我相依為命的姐妹,她平常對我照顧,關心,我就給她蓋下被子?難道不應該麼?”
蕭煜一臉沉默,竟無語反駁。
他不語,舒沄也不想多說,走到桌邊坐下,他也走過來坐在對麵。
她挺好奇,明明這兒已經有守衛了?為何就沒看見他進來?難道蕭君肴是故意讓他進王府的?
她一邊尋思,一邊伸手去拿茶壺倒茶給他喝。
蕭煜神色翩然,目光盯著她的一舉一動,看著她給自己倒的茶,伸手去端著就喝了一口,雖然是涼的,卻也喝的。
“你這次又是來看我?”舒沄望著他喝了茶開口詢問。
難道他就沒事做?天天這麼關注自己?
“你不是說過我們是朋友嗎?難道我這個朋友來看你?還需要理由?”蕭煜眸色一閃,俊美的臉上勾起一抹笑,“你不用刻意的防備我,疏遠我,蕭君肴是不會介意的。”
舒沄擰眉:“你們兩個到底有啥恩怨?為何如此了解彼此?”
她知道沒資格問,可她想知道。
蕭煜似笑非笑,端著桌上剩餘在茶杯裏的茶一口飲盡,抬眸看著她:“這事以後我會你解釋清楚。”說完手觸到腰際拿出來一個紙包著的東西,而且還有一股怪味。
嗅到這一股味,舒沄就覺得特別的不舒服,反胃,甚至想吐。
蕭煜沒察覺她的異常,還認真的將紙一層層打開,飄出一股像發黴卻帶著濃香的味,原來紙包著的東西是臭豆腐,還是熱的。
臭豆腐的味讓舒沄心裏一陣陣惡心,胸口像有東西在倒騰,她一時沒忍住差點就嘔吐了,她慌亂的轉過頭捂住嘴要吐。
“呃…”她想吐卻又吐不出來,心裏特難受。
蕭煜見狀下了一跳,丟掉手中的臭豆腐起身站起來過去扶她,一臉著急:“沄兒,你怎麼了?別嚇我?”
“把東西拿走,拿走………”舒沄一直幹嘔,吐又吐不出來,揮手讓他把臭豆腐拿走。
她這是怎麼了?為何聞到臭豆腐就想吐呢?
蕭煜聞言急的抓起桌上的臭豆腐隨手就扔出窗外去,趕緊倒水給她喝。
“沄兒,喝水。”
舒沄慢慢平複,接過他遞過來的水,慢慢的喝了一口,坐著身子腦子一片淩亂。
她怎麼覺得惡心想吐呢?臭豆腐她也愛吃的,之前在將軍府還常常偷偷出去買來吃?為何此時聞到這味會覺得反胃呢?
她想不明白?到底哪裏出了錯?
蕭煜見她麵色蒼白,擔心的低喚了一聲:“沄兒…”
舒沄抬眸看他一眼,看著他焦慮擔心的樣子,突然想起了什麼,意識到了什麼?
她和蕭君肴同過房?
而且她的月事遲遲沒來?
越想越心慌意亂!越想越覺得可怕!難道自己…………
她死死的盯著蕭煜,猛地拽住他的手,滿眼哀求:“你幫我一個忙,帶我出王府找一家醫館。”
蕭煜詫異的蹙眉,沒多問隻點頭。
她要去找大夫證實一下,她是不是懷孕了。
她為了怕蕭君肴會來屋裏找她,離開王府之時她刻意把屋裏的油燈滅了。
出王府後她心緒不寧,不知是擔心還是渴望?不知是期盼還是害怕?
她已經分不清楚自己內心的真實想法了。
蕭煜在街道找了一家醫館,舒沄不許他進去,自個兒進去找大夫。
醫館裏,大夫給她把脈就非常確定告訴她懷孕了,有一個月了,還給她說了很多注意事項,連安胎藥都給她抓好了。
她卻愣愣坐在椅子上不言不語,大夫的話也沒聽,藥也沒拿!直到蕭煜走進來。
她說了一句:“送我回去。”
回到王府,天也快亮了,蕭煜不便現身就護送她到院落的後門,她自個兒走回屋裏。
她漫不經心的推開房門,剛邁步走進屋裏就聽到泣哭聲,她心中一蕩,抬眸朝屋裏一看隻見非語坐在床上,低著頭哭泣。
舒沄以為她是擔心自己,走過去剛要開口說話,就察覺不對勁,床前地麵上有衣物,還是撕碎了的。
她心中一驚,抬頭一看,隻見非語光著身子,身上全是淤青色的印記。
那種印記……她並不陌生。
是吻痕……
那一刻,那一瞬,一種恐懼的念頭席卷而來,讓她窒息。
非語聞聲緩緩抬頭,一雙哭紅的眼慢慢看向舒沄,突然就撲上前來,抱住她,失聲痛苦:“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