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剛說完,舒沄心頭猛然一震,眯起眸望著對麵的男人,隻見男人那張臉長得俊秀,眉眼間多幾份冷傲之氣,可眼睛卻很妖嬈,透著一股嫵媚氣息,雖然俊美不足與蕭煜媲美,但怎麼看也不像一個男人。
不僅如此,他的身板也很嬌小,身上散發出怪裏怪氣的,一時間又猜不出他的身份,但可以肯定的是他不是本地人。
容不得她多想,站在前麵的高泳突然從車上跳下去,麵色冷漠,道:“桃花坊主,車上是君王妃,你若敢對王妃不敬,君王絕不會就此罷休。”
桃花坊主?
舒沄眉頭一挑,看著對麵那個男人微微抿唇,原來他就是江湖上桃花島坊主花水傲?他是雲兮國國主的好友,可為何他會來安天朝呢?有何目的。
再透著花水傲的肩膀朝他身後一瞥,隻見那被他用繩子捆綁著淩亂頭絲遮住容顏的男人,能清晰看見他一雙琥珀色的眸子也朝她凝過來,眼神透著一絲閃爍的光芒,讓人訝異。
她隻看他一眼,不知為何,冥冥之中,她覺得那個被捆綁著男人有些麵熟。
花水傲聽到舒沄是君王妃原本那張邪魅的俊臉上笑容瞬間凝住,目光一利,看向她:“你是舒狂將軍的女兒?”話落,身影一閃,直接到了馬車麵前。
礙著高泳擋著,他沒有直接過去。
望著花水傲如此焦急,驚疑的眼神一瞬不瞬的盯著自己,舒沄滿是疑惑,為何他知道自己的身份?
難不成自己的父親真的與雲兮國有關係?這到底是謠傳還是真的有這麼一回事?
在這一刻,她的腦子有些淩亂。
“你真是狂叔的女兒?”花水傲見她不回答,便又出聲追問:“回答我,你真的是沄兒嗎?”
在場的人,都很訝異。
坐在馬車上的白衣女人美眸望著花水傲臉上多變的情緒,也甚是詫然,不明所以。至於身後那被捆綁著的男人,一雙怪異的眼神遠遠的凝著前麵,思緒複雜。
高泳雖然見過花水傲,卻不知他竟然認識他們家的王妃,還叫那麼親昵?斂起眉警備的瞪著他,他武功高深莫測,在江湖上神出鬼沒,做事陰陽怪氣的,深怕他一時發瘋擄走王妃怎麼辦?
“我是舒沄。”舒沄看花水傲一眼,麵色淡定的回答,她很想問一句,為何他知道家父的名字?
話到嘴邊,她才顧慮到高泳在身邊,有些話不好問出口。
聽到她的肯定回答,花水傲那沉重的俊臉欣喜的揚起一抹淡笑,眼中閃爍著似慶幸的光芒,說道:“我叫花水傲,既然你是狂叔的女兒,那就是我的妹妹,以後你的安全交給我,我來保護你。”說得是那麼理直氣壯,理所當然的樣子。
聽到最後五個字時,舒沄眉頭微微一挑:“為何?”
有人保護確實是好事?可這個人是敵國的人,和他靠近隻會讓自己的處境更陷入絕境,更讓人誤會自己的父親叛國是事實。
是呀!為何?
所有人都很想知道。
花水傲聞言訕然一笑:“因為狂叔曾對我有救命之恩,他三個月前書信給我,讓我保護他的女兒舒沄,所以,我這不是來遠道而來?隻為尋你。”說罷,他側身抬起玉指,指了指身後那渾身髒亂的男人,道:“那個男人是我的奴隸,現在我就贈予你,由他來保護你的安全。”
舒沄滿臉的震驚,隨著他指著的方向看過去,與那個男人的眼神在那一刹那接觸時,仿佛像有什麼東西在胸口攪動,有些隱隱作疼,而那個男人隻是僵硬的站在原地,盡管渾身髒亂不堪,可那雙琥珀色的雙眸是那麼犀利,像一把鋒利的利刃朝她席卷而來。
有那麼一瞬間,她覺得心痛,卻一時說不出為何自己有這種反應,很奇怪。
“我不需要任何人保護我,謝謝坊主好意了。”舒沄收回與那個男人的對視,看向花水傲沒有一絲猶豫,直接拒絕了。
花水傲是什麼人?那隻是江湖傳說,而他的話,她沒有必要去驗證,也沒有必要去相信。
帶著他的人,隻會是一種無形的麻煩,那怕在蕭君肴剛建立起來的信任,也會差生芥蒂。
所以,她很明智,拒絕是最好的辦法。
她的拒絕,花水傲一臉驚訝,擰起眉不解的反問:“為什麼?你不相信我的話?我身上有你父親親筆之信。”說著他就伸進懷裏拿出一封信,正欲要遞給她。
“坊主,你的好意我心領了,我真的不需要任何人來保護我。”舒沄瞥了眼書信,隻是一眼,就能清晰看見書信麵上那字跡,確實是舒狂的字跡。說到一半,見花水傲那疑惑的表情,她淡淡一笑,繼續道:“我身邊帶著一個男人不方便,而且君王爺對我很好,不需要人保護我。”
“他中了本島的莫忘草,已經是一個啞吧,而且他現在也不算是一個正常的男人,所以帶著他自然無害。”花水傲不管她如何巧妙拒絕,也不收回成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