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邊領著我往外走邊說:“以前隻覺得你像燃亮我心燈的畫中人,沒奢望著廝守,能遠遠地守望著你,我就知足了。至於看書嘛,以前不喜歡看,你介紹我看歐.亨利小說之後才培養出來的愛好。”說完,他在後院門口亮起了裏麵的燈,拉著我往裏走。
“這有沒有種似層相識的感覺?”他問。
我看了看腳下一條挺窄的小路,小路兩旁有些矮柏樹,往裏有幾棵果樹,已經是過了中秋,葉子都落了看不出是什麼樹,再往裏一點似乎是個花圃,隻有些枯葉了。不遠處有一個葡萄架棚,棚下有個休息椅和小圓桌。架上剩著幾串要幹癟的葡萄,我伸手摘下來一顆放在嘴裏。
莊震看看我,“秋天了,領你來的不是時候,若是夏天來會比現在的感覺好。”
“啊,這葡萄好酸!”我捂著腮說。
他帶著點欣喜看著我,“米丫,你恢複味覺了!”
被他這樣一說,我才想起來,真的能嚐出酸味了。我激動地跳起來,“真的,真的啊!我可能是這段時間休息的好,心情也不算壞,所以味覺回來了!”
莊震拉住我,“看看你,結婚的人了,還能做出學生氣的動作。看看這小院,就沒有什麼感覺嗎?”
什麼感覺?地下庭院深深,天上明月皎皎。我想了想,“你是想說那句詩嗎?良辰美景奈何天,賞心樂事誰家院。”說完這兩句詩,我感覺這不像他想給我表達的意思,但想到這兩句詩,我真有了種似曾相識的感覺,和他在一起,我好像曾經想到過這兩句詩。
我回頭看看剛剛走過的小路,旁邊的樹,還有三盞溫黃的燈,我指指旁邊已經幾乎落光葉子的樹,“這是什麼樹?”我想我猜到了,但仍需要求證一下。
他應當是看出了我豁然開朗的表情,看著我,“你說什麼樹。”
“毛櫻桃!”
莊震點點頭。
“這和我們大學的感覺是有些像,這小路是你仿著情侶路弄的,這燈都和我們學校的燈一樣,還有這毛櫻桃,那邊是鋪地柏。”
他很深情看著我,“我喜歡你帶我回學校那天的感覺,可惜太短暫了。所以,從那回來之後,我就想著在這弄幾棵櫻桃樹了。就在那天,在你們校園裏,我真想和你談場戀愛,可那時我還沒勇氣結婚,所以我還是什麼都不敢做。從那時到現在三年多了,我一直弄這個地方,不敢輕易觸碰,工程進展很慢。直到再遇到你,我才讓人把三樓弄居家模式,想著有一天帶你來這看看。”
我很感慨,“你把這弄成這樣,你有沒有想過,萬一我們沒在一起,日後讓你妻子看到,會怎樣?和她過日子,整棟房子裏都是別人的影子。”
莊震把我擁入懷裏,“除非娶你,否則我是不會結婚的,所以不會有其他女人看到。我隻是想營造一個有你影子的環境,想你的時候來坐坐。當然,也曾有過私心,也想著有一天,把你帶來打動你一下。但之前沒想過是現在這樣,以妻子的身份,帶你來。現在看來,這是我做得最成功的策劃案,雖說耗時三年,但很值得。”
我把頭輕輕地貼在他有傷的胸堂,“這麼說,我是被你策劃了。可是我到底有什麼好,讓你這樣鍾情啊?和你相比,我做的太少了。”
莊震低頭,“你是我策劃所有靈感的來源,你是我策劃的見證者。在我眼裏你哪裏哪裏都好,都完美地契合我的心,你古典的書卷氣質,你不被世俗沾染的眼神,你內斂的才情,你堅強的性格,你大氣的包容……。有我在,你什麼都不用做,隻需要當我生活裏的女主角。”
“你今天說了好多甜言蜜語啊!”
“是啊,為今天,我也醞釀了好久。把前三十五年沒說過的情話,一天都補回來了,估計後三十五年也說不出來了。”他攬著我說。
我點點頭,“莊震我愛你!以後有時間,我要把你為我做的一切用文字記錄下來,寫一本屬於咱們的書,你做我書裏的男主角。等我們老去時,翻出來讀一讀,提醒彼此曾經有過、被時間鐫刻幸福。
莊震手收得更緊,低頭在我額頭上輕吻一下,“米丫,娶到你是我今生最大的幸福。
我貪戀地把頭貼在他身上,聽著他咚咚的心跳,“莊震米丫情,守望書香路。在這裏,一起守望我們一生的幸福。
(全書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