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裏麵好像有人在睡覺。”
趙福狠狠地白了羅洛一眼,“來這裏,你還想一個人睡一個鋪?告訴你,這不可能。”又走到那個地鋪的位置,踢了被子裏的人兩腳,罵道:“你個廢物,被教主玩殘的西貝貸,小賤人,讓你平時裝大爺,讓你橫,現在真是活該,怎麼不早點死,省得這裏占地方。”說完又踢了兩腳才走出去,回來扔給羅洛一套橙色的衣服。
“誒,趙大哥,我在哪洗澡啊?”羅洛拿著那套衣服,感覺大了。
“山下有條河你看見了沒有?”
“有,今天上來的時候看到了。”羅洛老實回答。
“你去那洗了回來。”
“啊……”
“啊個什麼,快去!”
“一去一來這麼遠,而且現在是春天……”
還沒等羅洛說完趙福就吼道:“說什麼廢話,快點去。”
“是是。”
羅洛把身上的包袱放在自己地鋪的旁邊,手裏拿著衣服就去了。
當羅洛回來的時候大家都已回來,屋子大概有四十幾個人,全是清一色的男人,羅洛走到自已的地鋪前發現自己的包袱已經被解開,幾件衣服全翻了出來,早上買的饅頭還剩下兩個也掉在了地上。包裏放的二十文錢也沒有了。
他撿起饅頭,撕開外麵的皮開始啃,啃了兩口覺得難以吞咽,放才去找不知掉到哪的水袋。今天沒有人問他是否吃過晚飯。忽然他嘲諷一笑,憑什麼要有人問他,他又算個什麼東西。不是早就習慣了這樣了麼,沒家人關心,沒朋友幫助,自從到了這裏就沒有一件事順利,沒有幾天舒坦。好人有好報?誰說的,他媽的放屁,他媽的誰再說就打誰。
吃完了冷饅頭,占進了被窩。房裏有著微弱的月光卻看不清睡在裏麵的人臉。羅洛懶得在意,這個鋪友是個怎麼樣的人他已經沒精力去在想了。
鼾聲已經四起。
被窩異常的暖和,羅洛還沒睡熟,他鋪友就貼了過來。全身似火燒,這明顯是在發燒。這樣燒下去不會燒壞腦子吧。會不會燒成腦膜炎,或者燒傻?再不治真的會死人吧!
各人自掃門前雪,莫管他人瓦上霜。
羅洛默念,扒開他繼續睡。
各人自掃門前雪,莫管他人瓦上霜。
那人又貼了過來。羅洛繼續扒開睡。
各人自掃門前雪,莫管他人瓦上霜。
“娘……”嘶啞的聲音中帶著哭腔。羅洛這次被一貼,再也沒了動靜。
去他的各人自掃門前,這次想轉身走,有這麼容易麼,他可以視而不見到什麼程度。這不是存心挑戰人的極限麼。
羅洛推了推旁邊鋪的人,這人明顯也沒睡著,一直在注意這邊的情況,還裝作才醒一臉不耐煩問什麼事。
“我想知道南轍部怎麼走?”羅洛小聲地說。他記得陳小七說南轍部是搞醫療的,那名字究竟是誰取的,和醫療哪有半毛線的關係。
“你小子想救他?教主把他扔這裏就是想讓他死,你就算把他帶到南轍部也沒人敢救他,說不定還會怪罪你,賞你幾十鞭算輕的了。怎麼樣,你還去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