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文傑麵沉如水,徑直的走回書房,“老爺,此番可該如何是好?”忽的,一個婦人從旁邊走了上來,這,不是範文傑的夫人嗎?若是張九齡此番親眼所見這一幕的話,定然會為之大跌眼鏡,這,哪裏還有先前悍婦的半分模樣,這婦人唯唯諾諾的站在範文傑的身旁,一臉的忐忑不安之色。
“如何是好?你竟然還敢問我如何是好?這些年來,若非你寵溺嬌慣,那逆子又怎會如此無法無天,此番,任那張九齡去查訪,那逆子這些年來所做的那些個傷天害理之事,定然會公之於眾,屆時,你我難保不會被盛怒難平的聖上所遷怒,這逆子,死了便死了,偏偏還給老子留下了這麼一個爛攤子!”範文傑夫妻二人又怎會不知一家兒子的作態,用十惡不赦、傷天害理來形容,都唯恐有些訴之不清了,若非是他有個京兆尹的老爹替他壓著,他犯下的那些罪行,恐怕早已經夠他死上十次百次的了!
“趕緊給家裏寫信,讓他們暗中壓一壓!”範文傑盛怒之餘,便對著自己的夫人說到!
“嗯嗯,我馬上便去!”
“夫人呐,為夫時才也是氣急攻心,說了氣話,還望夫人莫要見怪才是!”
“此事,容後再說,先將這眼前之事擺平了吧!”
“是是是,多謝夫人寬宏大量!”
“此話不急,我可沒說既往不咎,如今咱們寶貝兒子出了這種事,老娘我暫且沒閑心與你扯這些。”
此刻,範文傑哪裏還有先前那番威風,整個人直接像是直接換了魂兒一般,其實這京兆府之中,這女人,方才是真正的主人,他範文傑,不過也隻是一個借人上位的附骨之蛭罷了,人家高興,他便是夫君,不高興,他也隻不過是人家養的一條狗而已,所謂的呼之即來揮之即去說的便是他了!
範文傑有些垂頭喪氣的走出書房,袖袍中的拳頭,早已是握得很緊了,如此日子,他真是過夠了,可惜,布局還未完全,他如今還得需要依靠借助她的家族勢力扶持。範文傑目光陰翳的盯著遠方的天空,嘴角緩緩的浮起了一絲頗為扭曲的微笑!
……
張九齡一行人出了京兆尹府,徑直的來到了德盛醫館。
時才,方才出了京兆尹府,那一老一少中的青年人,便毫不掩飾的透露了心中疼惜憤怒的情緒,整個人便不受控製的顫抖起來,額頭上,青筋暴起,手指節都因為手握得過緊而發白,“這畜生…”
就在他暴起之際,張九齡則是適時的拍了拍他的肩頭,“放心吧,會還黛若姑娘一個公道的。此事,切莫妄為,一切還需等得水落石出,便會有了定數,就憑他範文傑,還不足以顛倒黑白。”這青年人,自然便是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