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見尷尬,不打一聲招呼抬腳離開更是尷尬。
“張特助。”微塵硬著頭皮上前與她招呼。
張水玲防備地看著她,回句:“季小姐。”
不可否認,張水玲和季微塵都是女人中的女人。微塵是嫵媚偏甜美,張水玲則是風情中帶著一絲冷豔。
一個的美像玫瑰,一個的美像牡丹,同樣都是頂級美人。
“你是不是有點不高興?剛剛陸西法說話有點衝。”
張水玲抿了抿嘴,不客氣地說道:“季小姐,不必代替他來說謊話安慰我。我認識陸西法超過二十五年,他心裏怎麼想的,我比你更清楚。我和他之間,不需要對不起。”
擲地有聲的宣戰書,讓微塵訕然又氣憤。她一片好心,換來的是張水玲對她得寸進尺的敵意!
“張特助,我們之間是不是有什麼誤會?”她笑著問,臉上維持著一貫的甜美。
張水玲漂亮的眼睛盯著她看了好一會,終於低頭又去看池水中紅紅綠綠遊弋的錦鯉。
“我們之間沒有什麼誤會,有的是事實。”
“什麼事實?”
張水玲的話讓季微塵吃驚不小,她才和張水玲認識不超過三天,兩人之間發生過什麼事實。
“張特助,你的話我怎麼一點都聽不懂呢?我是誠心誠意想和你交朋友。”
張水玲冷笑:“季微塵,我和你是永遠不可能做朋友的。你讓我感到這個世界對我最大的惡意和深深的不公平。”
“什麼惡意、什麼不公平?”微塵聽得一頭霧水,“你可不可以說得清楚一點。”
“高智商的人依靠智力碾壓我,我無話可說;勤奮的人用努力超過我,我也無話可說。可你,隻靠出身和臉蛋就得到夢寐以求的東西。這樣的世界何來公平和公正?”
微塵越聽越糊塗,心中好無奈,臉上的笑也要掛不住。
張水玲撇了撇嘴,看向微塵的目光越發地意味深長和耐人尋味。
“季小姐,你看,你現在什麼都不記得了。不僅把犯過的錯一筆勾銷,還得到了一切。”
“我得到了什麼?”季微塵攔住欲走的張水玲,想問個明白。“我又犯了什麼錯?”
張水玲冷冷地把她推開,“殺人算不算錯?你得到了陸西法,也得到了陳洛陽。還不算得到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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農元的安排之下,九夷居的家具在一天之內都換了回來。
古樸厚重的老古董家具一擺馬上讓整個老宅去掉了浮華,換上了古樸和厚重。
微塵坐在明式太師椅中,有種穿越的感覺。
仿佛許多年前,她也坐過這張椅子。坐在同樣的位置,喝茶、聊天。
她閉上眼睛都能感受到,有人在她身邊親切地交談。睜開眼睛,一切又都消失。
上午晴好的天氣過了午後突然起了長風,烏色的黑雲在天空盤旋。窗欞被狂風刮得呼呼作響。院子中吹掉的樹枝飛起來打在窗玻璃上。巨大的聲響讓坐在沙發窗邊的微塵嚇了一跳。
她從沉思中驚醒過來,望向陰沉沉的窗外。
白日裏,張特助說的那些話讓人百思不得其解。
她不懂,張水玲怎麼知道陳洛陽?
陳洛陽不應該隻是她小說中杜撰出來的人物嗎?
張特助最後的話又是什麼意思?
殺人!
她殺了誰?
難道是聽錯了?
應該不是——
清清楚楚的“陳洛陽”三個字,差點把她的魂魄都震出來。
等她反應過來,再要去找張特助問個明白的時候,她早就不見了蹤影。接下來一天的時間,都推說身體不適,躲在房間裏沒有出來。
微塵越想越是迷糊,恍恍惚惚漸漸越來越不肯定。
那些話是真實的嗎,還是她的想象?
她感到自己像做夢一般,現實和虛幻交織在一起。讓她分不清楚。
“季小姐,你在這兒啊?”門被打開,閃進一張年輕的臉龐。
女孩站在門口,小聲說:“這間房不能進的……”
微塵站起來,很疑惑地左右環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