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是生氣他瞞著她有兒子的事,而是突然知道的那一刻。心裏麵升起好多好多難以克製的妒忌,她怨恨那位和他同床共枕,生下孩子的女人。
“微塵,你不要生氣好不好?”他無比地低聲下氣,“即使要生氣也不要生安安的氣,他隻是一個可憐的孩子,從小沒有媽媽。”
他說得可憐,她的心立馬軟了,瞬間就原諒了他。
“唉,我不是不喜歡你兒子,我是嫉妒——”
“嫉妒什麼?”
“嫉妒那個和你生兒育女的女子!如果我早認識你幾年——給你生孩子的人就應該是我……陸西法!你笑什麼?笑什麼!討厭、可惡、我再不要理你了!”
“好了,好了。別生氣,我不笑了。”
“你明明就還在笑,還在笑!”
“不笑,不笑。這次真的。”
“我再也不相信你!”
……
歡笑之聲從薔薇樹下陣陣隨風傳來。
微雨臨窗側耳細聽,直到笑聲漸漸不聞才不舍地關上窗戶。
她感概,愛情不愧是上帝對人類最大的饋贈。它能讓人垂頭喪氣也能讓人歡欣鼓舞。
薑玄墨緩緩走到妻子的身邊,吻著她的耳垂,輕輕說道:“現在,你總該可以放心了吧。”
微雨閉著眼睛靠在丈夫懷裏。
是的,當她看到花園依偎的幸福戀人,聽到他們的歡笑。心裏懸著的大石頭,終於放到地上。
“既然微塵姐姐和陸西法已經開始新生活,我們也可以開始我們的新生活吧。”
“什麼意思?”
玄墨安撫地拍拍她的肩,“我已經和陸西法商議過,我想慢慢的把公司的事務移交給微塵姐。”
“我姐管公司?”微雨馬上搖頭否認,“不行,不行。她從沒有管理經驗,一天也沒有上過班。”
“凡事都有第一次。再說,有陸西法在旁邊看著,他能管一個跨國公司。咱們這小企業在他眼裏還不是一個小芝麻。”
微雨不否認陸西法的實力,她擔心地是,“爺爺那裏……”
“爺爺那裏,我也會找機會好好與他說的。”
“爺爺會聽嗎?估計他會恨死你。”微雨擔心地握緊玄墨的手,“爺爺雖然是我的爺爺,雖然他現在慈眉善目像位普通的老人。但是我知道,在他心裏一直想的就是把你徹底留下來。不管用什麼辦法。”
玄墨伸手抹平她的愁容,右手上的傷口像條毒蛇,“不相信我嗎?這麼多年,支持我留下來的唯一希望就是能帶你離開。爺爺也許還是十年前的爺爺,我卻不是十年前的我。他不會,也不能在欺負你。”
微雨還能說什麼?
為了帶她離開,他都已經設想了十年。
她除了點頭說“好”,投入他的懷抱,真不知道能說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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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西法再次來到“程露露工作室”時是第二天上午八點左右。
程露露的電話很急,語焉不詳,大意是有緊要的事情是關於季微塵的。
他不敢怠慢,必須得來,微塵昨天催眠的反應也有些瘮人。
他要了解,她在心理谘詢的時候,和程露露之間究竟發生了什麼!
“程醫生,我就想知道,昨天到底發生了什麼?”
看見他的到來,程露露非常興奮,像挖到寶藏的孩子。雪白的臉蛋上露出一絲欣喜,茶水也沒有奉上,便馬上毫無保留地說道:“昨天我是在為季微塵做找到自我的一種催眠。在催眠的過程中,她突然陷入一種失控的錯亂之中。不管我怎麼引導,她都不能恢複正常。不停地說著一個'難,我做不到'。”
聽了程露露的話,陸西法有點如釋重負的感覺。
“如果微塵覺得很難,以後就不要再進行催眠。反正,她的心病也治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