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抱著頭,突然大叫起來,“怎麼辦!我全想不起來了!你是誰?”
“想不起來也沒關係,沒關係!”他跪在她的腳邊,把鮮豔欲滴的花朵放在她的膝蓋上。
“微塵,永遠都想不起來都沒關係。我們還有時間,我們還可以重新開始。”
“不要、不要答應他!“
季微塵在一旁大叫著,伸手想要把她膝蓋上的玫瑰花撥到地上。
徒勞無功,徒勞無功!
年輕的她看著膝蓋上的鮮花,慢慢撫摸著嬌嫩的花瓣。
她有些疑慮,低頭看一看花朵,再看一看他的臉。
“你是誰?和我有什麼關係?”
“我叫莫縉雲,是你的男朋友。”
“男朋友?”她重複著這三個字,問道:“我……我愛你嗎?”
“當然。”他著拉過她的手,在唇邊不斷輕啄細吻。
“我們非常相愛,非常。全世界你最愛我,我也最愛你!所以忘了也沒關係,永遠不記得也不要緊。微塵,你隻要永遠記住你愛我的這個事實,就夠了!”
她抱住腦袋憂愁地說:“我要怎麼記住永遠愛你這個事實!我的記憶力很差,很差——常常什麼都記不住!剛剛就把你都忘記了!”
“我該怎麼辦啊?”說著說著,她無助地哭了起來。
“微塵,微塵——”他捧住她的頭,讓她的眼睛看著自己的眼睛,“不要緊,慢慢和著我的聲音,一句一句說,我愛莫縉雲,永遠愛他,永遠聽他的話,永遠不讓他傷心——”
她像失去意識的娃娃,木然地隨著他的聲音一字一句,反複訴說。
“我愛莫縉雲,永遠愛他——”
微塵看著眼前的一切,踉蹌著退後兩步。突然覺得有一種螞行般的癢感在她的從她的指間向心髒處蔓延。
像有一百隻蟲子爬進心裏,非常惡心,非常難受。
她低頭不停揉搓這發癢發木地手指,用力地甩著,想把那難受的感覺甩掉。
當她再次抬起頭來時,已經站在季家的大門前。
那是她第一次把莫縉雲領到家人麵前。爺爺鼻子冷哼一聲,微雨臉色發白。
“姐姐,你不再考慮一下嗎?莫縉雲是不是真的適合你?”
“他很適合啊!縉雲對我也很好,我們很相愛。”她笑著從衣櫃裏拿出衣裳在身上比劃,準備晚上約會。
“可是——”
“微雨,世界上沒有那麼多可是。我隻知道我愛他!這就是全部!”
她換上漂亮的裙子,和微雨揮手拜拜。
微塵捂住眼睛,不忍看她身後的微雨傷心欲絕的眼神。
她做了什麼?
直到現在才發現,微雨眼睛裏曾因為她而有多少傷心和落寞。
她卻一直、一直沒有發現微雨的痛苦。
她已經不想再睜開眼睛看下去,但一切的場景還在變化。舊的在倒塌,新的在建立。建築是這樣,人與人的關係也是這樣。
一切都在變化,唯獨不變的就是變化本身。
“微塵,你一定會喜歡我這麼做的。”
她攬著他微汗的頭顱,任他炙熱的舌頭在她身上舔。弄、輕咬,強烈地顫栗從他接觸到的地方通往全身。
密密麻麻的小蟲子又席卷而來,它們成千上萬地爬滿她的身體。那惡心的感覺就像一萬隻蟑螂爬滿她的全身。
“縉、縉雲……”
“怎麼?”
“我,我不舒服。”
“沒事,待會你就舒服了。”
他迫不及待地脫下她的長裙和內褲,大掌在豐美的濕地來回撫摸。他低下頭深深地吻她,在她口腔蠻橫地肆掠。
不、不——
季微塵捂住眼睛不想看下去。
她終於第一次清清楚楚的知道,在麵對莫縉雲的親近時,她心裏的感覺不是激動,不是害臊,而是赤。裸。裸的討厭!
沒有一個女人會心甘情願接受不愛的男人進入自己的身體,何況這個男人還是用欺騙的方式在她最虛弱的時候,取得她的信任。
她想起好多好多事情,想起他們的第一次。
再那之前,她身心健康,並沒有排斥異性的怪病。所有的一切都是從那一夜開始的。
他強行地想要打開她的身體,想讓他們連為一體,成為真正的戀人。
卻沒有想到,最後一刻,她會突然劇烈地惡心,把胃裏的穢物吐了他一身。
一場歡愛自然敗了興致。
當時,他們都以為她隻是吃壞了腸胃,休息幾日就好。
沒想到,所有的都隻是開始,隨著時間她厭惡異性的程度越來越深。到了最後,居然連和他接吻、擁抱都能使她強烈不適……
一切的因由在不經意的時候豁然開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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