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三 迫在眉睫 70 背道而馳的荒唐(2 / 2)

“你是懷疑——”

“不是懷疑!而是沒有車禍,根本沒有!”陸西法的手狠狠拍在桌上,“我派人查過,高速路沒有車禍記錄。川城大大小小的醫院那段時間也根本沒有微塵因為車禍入院的記錄。”

“你是覺得車禍是托詞,蹊蹺的是莫縉雲?”

“是。”他的拳頭狠狠砸在桌麵之上,震得文件一抖,“我認識的微塵不是現在這樣的女孩,過去的她,熱情大方,走到哪裏都是一片歡笑。她身上到底發生了什麼,為什麼關於我的記憶突然就沒有了,消失得一點痕跡都沒有?她不記得我的樣子,不記得我的聲音,也不記得我們之間的事情。她怎麼會把安安都舍得遺忘?”

“而且,我認識的微塵是絕不會和莫縉雲談戀愛的?”

“為什麼?”

“因為,莫縉雲當時和季微雨在一起。微塵怎麼會對自己的妹妹橫刀奪愛?”

“這就奇怪了,照你的分析,這也不可能,那也不可能,但不可能的事情卻偏偏都發生了?”

他大膽地推測,“程醫生,莫縉雲會不會對微塵進行了催眠?上次在動保協會門口,微塵的狀態就很像。”

“不可能!”程露露斬釘截鐵地說:“陸先生,不要把催眠想得太神乎其神。催眠作為一種輔助的治療方法是有時間和場地限製的,再成功的催眠也不可能長達幾年。這背後一定要有更大的意念支持著才行。我覺得更像是暗示。”

“暗示?”

“對。你也應該聽說過一句諺語,謊言說一百遍就成了真理。暗示是非常重要的一種心理活動。但這裏麵也有很重要的一項條件,就是接受暗示之人必定是全心信賴著暗示者,她隻有卸下心防才能聽他的話。”

說到這裏,程露露沉默了,她感到一種如臨深淵的害怕。

人性和人心是世界上最高的山峰又是最低的峽穀,它兼有美麗和可怕這兩種東西。圍繞在季微塵身上的那些迷,撥開一層又一層,層層疊疊像沒有盡頭。

沉默片刻,她緊縮眉頭,深吸一口氣,用派克筆在白紙上劃下大大的兩個圈,圈裏麵分別寫著,“性冷淡”和“浮生若夢”。

她指著這兩個詞給陸西法看,“這兩個是現在我們唯一的突破口,性冷淡是季微塵的心病,她和你在一起的時候性冷淡嗎?”

陸西法馬上搖頭,和他在一起的時候,微塵熱情得要命。每次都是她主動。

“那好。”程露露的筆尖在白紙上用力點著,“這表示她和你在一起的時候是一個有欲望的身心健康的正常女性!她的病是從離開你之後才有的,對不對?”

“大概吧,這需要你們專業來分析。”

“季微塵也是因為這個來求醫的。”程露露淡笑一下,把筆移到第二個圈“浮生若夢”上,“而這篇小說,就是她所有心理活動的投影。也是我們現在解開她心病和記憶的最最關鍵所在。所以,無論如何,她一定要再來診所,一定要把這個故事寫完!我們才能得到完整的信息,找到她的傷害點來進行治療!”

陸西法眉頭深鎖著點頭。

“陸先生,我覺得這篇小說就應該是她和你感情的影射。你覺得,我分析得對不對?”

陸西法低下頭,眉頭簇起,緩緩說道:“程醫生,我不否認。在我沒有成為陸西法回到陸家之前我的本名就是陳洛陽。但我不承認她寫的那個陳洛陽就是我。”

“你們名字相同,故事的大致脈絡和走向與你們的感情相似,你為什麼還不承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