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話間王承裕急忙地跪在地上:“學生見過殿下。”
“王兄的才明我還是聽到另一個人提起過。既然先生已經重回朝堂了,那麼王兄也應該複職了。”朱厚照看著這麼大一個人閑置著也感到有一絲可惜,所以出口詢問王承裕有沒有做官的意願。
“承蒙殿下如此厚愛,那麼老臣就代兒子謝過殿下了。”王恕在王承裕還沒有開口之前便替他回答道。
朱厚照聽到這個回答嘴角微微上揚,難怪不得自己老爹一直很重視這個王恕,這個老頭子看起來雖然是一本正經,但是偶爾還是會做一些令人感覺這麼可愛的事情。就是貪圖功名,但是卻完全讓人感不到厭惡。
不過片刻之後朱厚照便糾正了自己的表情:“既然如此,明年海關總署成立吏部,戶部和兵部都要推一位侍郎去海關總署任職。王兄若是想去的話那就去補了吏部侍郎的缺吧,前幾天劉師傅給我的人選我也看不上。既然王兄任過掌科,那麼幹侍郎完全沒有問題。”
王承裕本來還打算說些什麼的,但是在自己老爹的嚴厲的目光之下隻能夠跪下謝恩。
“那麼我就回去了,皇明報社的事情勞煩先生了。”
“老臣恭送殿下。”
朱厚照點了點頭,上了馬車揚長而去。
看到太走遠,王承裕對著自己父親說道:“父親,兒子不想為官了。隻想在家中一心的做好學問便是了。”
王恕看著自己的兒子,心中不由得一疼。他已經八十多了現在有五個兒子、十三個孫子,大多德才兼備,官位顯赫。但是唯獨這個小兒子當年因為自己的事情辭職了,隨後便斷了做官的念想。現在仔細想來自己還是有對不住自己的兒子的地方,要不是自己當年和丘浚慪氣,怕是自己的兒子現在最起碼都是四五品的地方大員了。
“我知道現在你還在和丘浚慪氣,但是人死如燈滅。他都死了幾年,為父這個當事人都還沒有說什麼,為何你卻總是想不明白呢?你四十歲都不到,有很多事情還要你去做。現在你又入了太子的法眼,未來更可以說是不可限量。這些事情都過去了,你也該放下了。我也聽人說了,海關總署是管理市舶司的,而第一任署長是謝遷。謝遷也算是我的半個門生,你若是在他那裏為官,定不會難為你。”
“可是....”王承裕還是想再說一些什麼。
“沒有什麼可是的。”王恕拿出了自己做父親的嚴厲打斷了自己兒子的話,“讀書是為了什麼?讀書還不是為了做官,好好想想吧。爹也老了,大明朝的未來還是應該交給你們年輕人去做。”
說完這句話的王恕邁著緩慢的步伐朝著前麵走去,王承裕望著自己父親年老的背影陷入了深深地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