牟斌聽到這句句誅心之言心裏麵冷汗直流，幹了這麼多年錦衣衛他當然知道錦衣衛給內閣遞條子會產生什麼樣子的後果。以前皇帝仁慈他對於這種錦衣衛指揮使拿來博得好名聲的事情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的，但是現在的太子卻不這樣認為那麼這種可大可小的事情就會迎來十分嚴重的後果。
“臣罪該萬死。”
這個時候跪在地上的牟斌說這句話的是發自內心的，這也是他第一次發現這位被稱為天降神子的可怕之處，那種句句誅心的問話，在他牟斌腦海裏麵已經成為了一把把尖刀直插牟斌的心髒。失去宮裏麵信任的錦衣衛指揮使變什麼都不是了，頃刻之間家破人亡。
“父皇為君寬仁並且他又知道你好名聲，所以對於你私下裏麵的小動作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但是我就不同了。雖說平時看到牟勇那個傻小子替我兢兢業業辦事的份上對於牟師傅你的小動作我就不多說些什麼，但是這次事關天家的顏麵東南安定牟師傅你卻還要繼續搞那些小動作，這個時候你想過我們天家嗎？你想過我和父皇嗎？”
“臣萬死！！！”
“我知道牟師傅你想在史冊中留下一個袁彬朱冀那樣子的好名聲，所以而牟師傅做事的時候多了一份顧慮時不時的在討好內閣的幾位師傅。我不知道牟師傅這樣子做是為了什麼？就因為以後父皇一朝的實錄是由內閣的幾位師傅修訂的？平時都自比為袁彬朱冀，可是牟師傅仔細想想那兩位大人什麼時候討好過內閣的文官呢？他們是因為什麼才留在史冊裏？還不是他們一生都終於我大明皇室！！！而你呢？”
“臣有負聖恩，罪該萬死！！！”
“你是該萬死！！！這麼大的失職！！！我告訴你要不是那個還在涿州替我辦事的牟勇，你連我的麵都見不到！！更沒機會在這裏說什麼萬死之類的話！！！”
牟斌這會兒算是聽出來太子算是繞過自己了心裏麵也稍稍的鬆了一口。雖然東南的事情跟錦衣衛沒有半毛錢的關係而且這次的事情之中錦衣衛也隻是給內閣遞個條子說了一下那些罪官的名字，但是這事情卻怎麼也扯不到錦衣衛失職上麵來。這究竟是因為什麼？難道這天底下還有他錦衣衛不知道的事情？
“這天地下真的還有錦衣衛不知道的事情，逮個耗子反而讓耗子咬了自家主人一口。我看你一門心思都不是在這逮耗子上麵，而是在給內閣遞條子上。父皇需要靜養所以我就暫且沒有告訴他，但是這件事牟師傅你有不可推卸的責任。”罵了這麼久，朱厚照的氣也消得差不多了，“回錦衣衛的衙門好好查查吧，看你們錦衣衛的衙門裏麵有多少耗子。”
“臣告退。”牟斌一邊走出去，一邊在想太子所說的耗子到底是什麼。
此刻的東宮再一次陷入沉靜，朱厚照一個人對著此時空蕩蕩的東宮說道：“你出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