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際上朱厚照還有一個十分重要的原因沒有告訴劉健,那就是自己老媽真的覺得宮裏麵太過於無聊了,而以自己老媽的脾氣讓自己老爹睡個幾天的乾清宮那自然什麼事情都成了。
更何況待在宮裏也不一定安全,弘治九年的時候,在紫禁城的戒備森嚴中,要不是自己會點醫術自己一家人都差點嗝屁了。倒是這種連劉健都不知道內幕消息的微服私訪顯得更加的安全可靠。
劉健是不知道朱厚照的想法,他隻是對於這種天子一聲招呼不打就出門的事情擔心無比,同時透著無盡的無奈:“殿下。”
朱厚照看著這位忠心的臣子,聽到了他語氣之中濃濃的擔憂:“劉先生,千金之子不墜於堂的道理我知道,父皇也是知道的。但是有些事情不去民間就不會知道的,更何況牟師傅在父皇的身邊不會有什麼大礙的。”
劉健:“可是……”
“沒有什麼可是的,今年正旦的時候,劉師傅您親自奏報過的北直隸沒有什麼匪患的。而且牟師傅武功那麼高,涿州衛也離他這麼近,有事情的話他們自然會照應的。沒有什麼可擔心的。”朱厚照顯然是不能夠理解這個時代的人的想法,他一直認為這麼安全的環境下沒有什麼可以擔心的,甚至他的父親那位高高在上的皇帝都是那麼覺得。
劉健不知道皇帝一家的想法,千百年的儒家教育讓他認為皇帝應該高高在上遠在深宮,像這種江湖之景應該離皇家遠遠的,要不然天家的威嚴何在?而且萬一皇帝在有一個好歹,那麼他們這群人豈不是成了千古罪人呢?
所以他這會兒看到皇帝和太子對於這個事情居然如此的不注意,也隻能夠在向下麵打點招呼,上幾封勸誡奏疏,盡盡為人臣子的本分罷了。
“劉先生上上奏疏就可以了,要是在來一次戊午跪諫這可就不行。我們大明朝經不起這麼折騰。”
劉健看著眼前的朱厚照,跪在地上滿臉的驚恐:“老臣有罪。”
朱厚照端起眼前的茶杯,輕輕地喝上一口:“劉先生起來吧,我和父皇都沒有怪你們的意思。有時候這為君為臣之道很多東西都是迫不得已的,為君的體諒臣子,同時為臣的也應該體諒君主。所以我這個做兒子的體諒父皇這個做父親,而我也希望劉先生這群做臣子也體諒一下我的父皇。”
劉健看著眼前八歲的太子:“老臣知道了。”
朱厚照點了點頭:“知道就好,我明天就去涿州了九月之後再回來,政務上有什麼事情內閣直接處理了吧,有大事不決再由內閣發往涿州。”
劉健:“老臣遵旨。”
朱厚照:“內閣這次劉先生和楊師傅隨我去涿州吧,京師的事務就由李師傅領頭。另外今年的萬壽節和千秋節賀壽都免了吧。”
劉健:“老臣遵旨。”
朱厚照:“劉先生就去準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