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沒有扔？”盯著地上的瓶子，他吐出一句，沒有人懂得其中的複雜，陳瑾諾也不懂。
將地上的玉瓶撿起，她握得緊緊的，仿佛握住至寶一般。
迎上穆文軒的鳳眸，她淺淺一笑：“傷還沒有好，怎麼會扔。”
“……”
“臣女告退。”沒有再過多言語，而是點到即止。
目視著麵前的女子在自己的眼中漸行漸遠。
心裏，仿佛多了些什麼。
“楓寧，走吧。”
不想再過多思考，不想給自己出難題。他穆文軒需要的僅僅隻有權力，而對他權力有利的是侯府嫡女若泱，不是那個身份卑微的庶女。
穆文軒不知道自己在心裏強調一遍這個是為了什麼，但是……也許是為了剛剛那一刻，她說的那句傷還未好。
傷？什麼傷？心傷是嗎？
“柔兒下個月要嫁人了。”屋外的楓寧突然這麼一句，讓穆文軒一瞬間頓了頓。
但是很快，他便調整了自己的思緒，再次換上的客套的語氣。
“哦？不知是哪處人家？”
“是慕容家。”
“大公子？”
“是二公子，是去衝喜的。”楓寧無奈的歎息，“這就是庶女的命運嗎？”
狠狠握住自己的雙拳，隻恨自己力量薄弱，連自己的妹妹都無法保護。
肩上突然傳過來的力道，讓楓寧有些頓住。
回頭，是穆文軒波瀾不驚的麵容。楓寧看不懂他的神情，即使與他相處了那麼多年，仍舊覺得這個人總是把什麼都隱藏得這麼深。
但是，奈何自己的妹妹愛他，即使毫無機會，作為哥哥的也不能不幫。
但是，即使楓寧把所有的話都說了出來，還是看不出穆文軒的神色
他拍了拍楓寧的肩膀，淡淡吐出一句：“代本宮向你妹妹祝賀。”
一語言畢，他便大步流星而去，沒有再留下任何話。
為什麼？連一句傷心的話都沒有？他真的一點都不愛柔兒嗎？
那柔兒怎麼辦？該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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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文軒沒有過多的停留，隻說自己政務繁忙，改天有空再來。
蘇父正因為蘇柔的過失而自責不已，這一下也不敢怎麼挽留，隻好去送穆文軒。
太監挽起轎簾，剛剛準備進去，旁邊的內侍突然低低喚了一聲：“殿下……”
循著內侍的視線，他看到的是蘇柔立於那道朱紅的門前，柔弱的身影仿佛風一吹就會消散了般。
她向他行禮，向他告別……
“殿下……”內侍的再一次話語，讓穆文軒重新拉回思緒。
“回宮。”沒有更多的話，穆文軒就這樣進入了轎內。
陳瑾諾站在門前，蘇柔的所有感情都存於她的內心。
望著漸行漸遠的身影，一直到再也看不見。
“柔兒，你何苦？”
她的疑問，蘊含著多少的無奈和悲苦。蘇楓寧懂，卻無法安慰。
半天，他才回了這麼一句：“北方喪亂，為兄定為柔兒奪得將軍之位。讓你不再受此欺辱。”
宣誓一般的言語，麵前的男子，總會讓人特別的安心。
這個時候，能做的，也就隻有釋然。
下一次見麵，是十五天後，但是……她不可以這麼被動。時間隻有一個月不到而已。
“兄長，命運可容我一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