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諾……”
聽到陳瑾諾的呼喊，看到陳瑾諾火急火燎地跑了過來，葉沉終究還是停下了腳步，依舊溫柔地詢問了一句：“還有事嗎？”
握了握自己的手，陳瑾諾眼睛暗自四處張望著，猶豫了許長的時間，她才七手八腳地從自己的懷中拿出兩個荷包遞給了葉沉。
“這是我自己繡的，送給你和顧煥惜……就當是成親的禮物。”
“好……”那兩個荷包，繡工不敢恭維，但是可以看出是認真繡的。因為她的手，從來隻拿劍不拿針的。
雖然沒有直視陳瑾諾的眼睛，但是卻可以看到她的笑得很勉強，眼眶還是那麼的紅。
“我走了……”
“嗯……”點點頭，陳瑾諾站在原地，她知道葉沉離她越來越遠，也許這距離，便是一輩子。
也許這次放手，就再也沒有機會，如果不挽回，便是陌路。
她隻有葉沉了，她在這個世界上，隻有葉沉了……所以，可不可以不要走呢？可不可以不要娶別人呢？可不可以……
“師父……師父……”
葉沉聽到了她的腳步聲，感覺到了貼上來的身體，她將他緊緊抱著，終於哭出了聲音。
“師父……可不可以不要去成親，師父，小諾不要來生好不好，師父……師父……今生就一直留在小諾的身邊好不好……”
葉沉閉上眼睛，任由那滴眼淚滑落臉頰，握緊的拳頭，指甲陷入了肉裏，很疼很疼。
平複了自己的心情，告訴自己要冷靜，伸出的手握住了陳瑾諾的手，卻是將她抱緊的手分開。
回過頭，葉沉俯下身，拭去她的淚水：“有些界限終究是無法逾越……”
“師父……難道你從來……都不曾愛過我一點點嗎？”
盯著她的臉頰，盯著她的眼眸，盯著她的臉上的每一處地方，所有的千言萬語終化成兩個字：
“不曾。”淡淡地開口，淡淡的語氣。在她無限悲傷的眼神中，葉沉決絕地回頭，徑直向大門而去。
隻是這步伐走得踉蹌，又有誰知道呢？
蹲下，環住自己的身體，有些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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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月十五，月圓之夜。熱鬧的鑼鼓聲停下來之後，賓客的賀喜以及吵鬧聲還此起彼伏。
整個葉府掛滿紅色的燈籠，似乎連蟲的聒聒都是道喜一般。
新房的門一直都是緊閉的，站著丫鬟們笑嘻嘻地小聲討論著，屋內的燭光使得蓋著蓋頭的新人的身影映在門上。
陳瑾諾看到被賓客推搡而來的葉沉，他今天一身紅色的新郎裝，墨色的發絲如同綢緞被高高地束起，那對如畫的眉之下，深邃的眼眸看不清楚心思。
撩開的枝丫放下，陳瑾諾沒有再思考什麼，眼淚似乎都已經幹了。
起身離開，一點小小的動靜，引得正欲推門的人的注意。
尋著聲音來源，葉沉似乎是看到了一抹熟悉的身影閃過，隻是速度太快，很快消失在夜色中。
“是你嗎？小諾……”小聲的詢問，卻並沒有得到思念之人的答複。
如今我已紅裝在身，隻是等待伴我一生的人不是你……也許我們都需要時間，將一切都抹平，導回正軌。
麵上浮現一抹微笑，剛踏入新房，葉沉卻忽然覺得整個腦子一片昏沉，跌倒在了地上。
四周的聲音嘈雜，他卻聽不真切。靠著門框，歪著頭，看著那個深深庭院處的枝丫，那裏，剛剛有他深愛之人的影子。
蒼白的臉色下，鮮紅的血沾濕了唇角。
真好，來生可以這麼快的來到……
他卻不知道，不遠處的荒野孤獨地躺著一個人，美麗的星目在血的暈染下逐漸朦朧。
夜，更加深沉……
樹上，看不清楚麵容的人，任憑風吹撫著他的發絲泛著漣漪，性感的唇角微動，淡淡道：“早就說過……是有副作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