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月翎竟然被保羅被識破,當下雖然吃驚,也隻能克製自己的情緒,裝作不認識她的樣子,若無其事的站在電梯口等著電梯,心卻在飛速的思索現在該采取什麼行動。
月翎看到我,故意視線不在我身上停留,仿佛就是完全的陌生人,保羅似乎要帶她去見盧瑟,從我身後經過,擦身而過的瞬間,我幾乎就決定要出手了,可還是忍了下來,這裏都是他們的人,就算能從保羅手裏救出月翎,電梯遲遲未到,也難保逃的出去。
與其倆人被抓,不如保全一個,還能再想辦法把他們救出來,這次的行動,真是太失敗了,劉公沒救出來,反倒害月翎被抓回去,
我回過頭,看見月翎背著保羅朝我使了個眼色,意思是讓我趕快這裏,電梯叮的一聲,到了,門徐徐打開,我走進去,轉過身,月翎被保羅扭送進了房間裏,電梯門關上,高速下落。
我扯開勒緊脖子的領帶,撕下小胡子,電梯的失重感讓我忽然無所適從,忽然一種疲累感襲來,腦子一片空白,無法思索下一步該怎麼辦,今天真是經曆了太多事,太多轉折,事情沒有往好的方向發展,反而變得更糟了,現在月杵和人都被新月組織控製,不知道他們下一步要幹什麼。
我忽然極其懊惱的在電梯的鐵壁上捶了一拳。
以盧瑟的機警,他必然知道月翎不會獨自前來,現在回想起來一定認出我了,所以上了車後,便讓洛勇達迅速離去。
在車上,我告知洛勇達事情經過,他問:“現在怎麼辦?”
說實話我也不知道該如何是好了,洛勇達說:“要不報警吧?”
我愣了愣,似乎也隻有報警一條路可走,可是報警有用嗎,這些人在警察眼裏,隻是一群普通人,他們有完整的合法的身份證明,在一家普通的電腦公司上班,盧瑟是一個喜歡養金魚的老板,對下屬親切,對工作負責,這家電腦公司證件齊全,做的是合法生意,甚至可以查到他們的客戶和繳稅的稅單,根本就不能將他們和一個國際的殺手組織聯係在一起。
盧瑟是個老狐狸了,就算警察到來,他一樣可以將月翎他們隱藏的很好,也就是說,如果報警,結果很可能是我和洛勇達以虛報警情的罪名被拉到警局進行素質教育。
現在已經是日暮時分,夕陽像一個正在謝幕的演員徐徐退場,飛霞映滿天際,被風一吹,我頭腦也清醒許多,心念電轉,一個主意忽然閃到了腦海裏。
我對洛勇達說:“掉頭,開回去!”
洛勇達不解的問:“為什麼?”
“找監控室!”
是的,我想知道得到了月杵的盧瑟下步將如何行動,監控室就是最好的了解他們行蹤的地方,那天監控室值班的倆個保安,沒費多大力氣,就被洛勇達用一隻價格昂貴的手表收買。
十四樓的監視器安在樓梯口處,我讓他們替我盯著,一旦有什麼動靜,馬上向我們彙報。
累了一天,沒怎麼吃東西,我和洛勇達先去找家中餐館填飽肚子,吃飯的時候,洛勇達忽然問我:“你相信時間火種的存在嗎?”
我怔了怔,一下不知該如何回答,匪夷所思的事遇過不少,也沒聽過扭轉時空這麼玄乎的,可是劉公的故事太完整,而且連新月組織的人都想得到月杵,或許可以說明確有其事?
我搖了搖頭:“不知道,除非我可以去到皇宮的地下五層,親眼見到,才能給你一個斬釘截鐵的答案。”
洛勇達說:“我們可以先假設時間火種的存在是真實的,那麼,盧瑟找到它有什麼目的呢?”
“穿越時空,可以改變個人的命運,改變國家的進程,改變世界的曆史,用一句話說,可以根據你的意願重塑一個你理想中的未來。”
我笑了笑,接著說:“每一件事都是由一個細微的巧合聯係起來的,如果不是你讓我來競拍《八駿下山圖》,我也不會遇到月翎,沒有遇到她,就不會牽出這一段故事來。”
洛勇達很嚴肅的想了想,說:“可我的觀點是,就算不是我讓你來,你也會因為各種原因和月翎遇到,就像從羅馬到北京,你可以坐飛機,坐汽車,坐輪船,甚至可以步行,無論你期間經曆什麼,結果都是你到了北京。”
“你這是宿命論的觀點,把人生的境遇起伏絕對化,事實上,我們這一輩子,除了能預測死亡,什麼也不能提前知道,因為可變因子太多,牽一發而動全身,所以才有一念之差,結局就和原來的完全相反的說法,因此,改變曆史是有可能,隻是要往自己預期的方向去改變,很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