歌兒費了半天的勁這才終於擠到了最前麵,可是等她依稀看到那彈琴之人的身影之時不禁眼前一亮。
琴聲依然嘹亮,可是暈在地上的客人仍舊沒有任何起色,旁邊圍觀的眾人,紛紛開始議論,他們建議那仆人還是趕快出去找個像樣的大夫來,更有好心者還說出了去往醫館的路線。
歌兒卻抱著雙臂看著那彈琴的青衣男子,眉宇間一副不知道這家夥在搞什麼鬼的樣子。
青衣男子纖長的手指使勁的撥動著手中的琴弦,一連串美妙的音符歡快爭相湧出,他緊接著手法一換,一道沉穩的有力的低音“咚”的一聲,震眾人的耳朵也跟著“轟隆”一聲。
可是奇怪的卻是地上那客人似乎微微醒轉了,他有些疲憊的睜開了雙目,他的仆人趕忙撲過去扶起了他。
青衣男子和煦的麵容上閃過一絲笑意,他立起身來,走到病人的跟前,為病人把了把脈,然後他站起身來說道:“沒什麼大礙,抓一副寧神的藥吃就不要緊了。”
“哇,真乃神醫啊!”剛才還不屑一顧的人群中立刻議論紛紛。
“是,多謝神醫。”那仆人趕忙攙扶起自己的主人,招呼店家幫忙去抓藥。
四周圍的密密匝匝的人群也跟著散去了。
年輕的青衣男子俯身收拾自己的琴具,身後麵忽然傳來幾聲響亮的拍手聲。
青衣男子回過頭,就看到歌兒一臉笑意的看著自己。
青衣男子的眼睛忽然一亮,他毫不掩飾自己見到歌兒的喜悅,開心的說道:“歌兒,你怎麼在這裏?”
歌兒本想開口,卻忽然不知道該如何稱呼他,叫他哥哥,似乎有違父親,叫他先生,卻又顯得太過生疏。
“怎麼,見到我高興傻了嗎?”栁笛已經收好自己的琴具,看著歌兒的眼神也自然了許多,沒了當初在杭州的那般掙紮。
“當然不是,你怎麼會來這裏的?柳——哥哥!”歌兒吞吞吐吐的終於加上姓喚了聲哥哥,不管上一輩的事情如何,栁笛怎麼說都是有恩於她的,叫他哥哥應該也不為過。
聽到歌兒已經改口叫他“柳哥哥”,栁笛會心的一笑,開心的說道:“好妹妹,謝謝你能這麼叫我。”
“你和你父親求證過了嗎?”歌兒問的小心翼翼。
栁笛神色一暗,他道:“我們找個地方坐下再說吧!”
“嗯”歌兒點頭答應。
二樓的雅閣裏,栁笛和歌兒兩個人相對而坐。
過了許久歌兒方才說道:“原來你真的是娘的孩子,那麼你願意去見她一麵嗎?我曾經答應過她,如果見到你,就一定把你帶到她的身邊。”
栁笛端起手中的酒一飲而盡,他有些傷感的說道:“讓我想想,好嗎?”
歌兒知道栁笛的內心深處似乎還未完全接受這樣的事實,再加上現在的自己恐怕也無力回家去接母親出來,於是她隻好點頭表示知道。
又是一陣沉默。
栁笛忽然開口道:“你過的好嗎?臉色怎麼那麼蒼白,是不是生病了?”
歌兒撫上自己的麵頰,隨後有些打趣的說道:“名醫就是名醫,剛才能用琴聲治病,現在又看出原來我有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