歌兒取下眼罩的時候,眼睛被陽光照的有點睜不開,笑軒背著她並沒有走多遠的路,隻是覺得不停的拐彎。
等歌兒睜開眼睛看清周圍景色的時候,她的眼睛為之一亮,這裏是一片桃林,雖然桃花並沒有開,但是蓓蕾已經有些迫不及待了,歌兒想正月快要過完了,春天要來了。她不敢想象這片桃林在盛開時的景象,但是她可以肯定的是這裏的景色一定會超過婉桃居。
笑軒把歌兒放在地上,解開歌兒被封著的幾處大穴。他和歌兒說道:“你不要亂動,這裏是我師父設的十二都天門陣,你開了死門,可是神仙難救。我去去就來。”說完笑軒向桃林深處走去。
歌兒看著這片桃樹林很疑惑,父親為母親設計了婉桃居,這個人又種了滿野的桃樹,那這個人肯定是母親的情人,就是因為他,母親才對自己和爹爹不好,想到這裏歌兒很生氣。她出掌去打麵前的桃樹。她想我才不管什麼陣不陣,我把桃樹都拔光,看它還能成什麼陣。
可是她才出一掌,忽然就覺得有什麼東西打過來,她閃身一躲,那東西擦著她的發絲飛過,又一直飛向她身後的桃樹。歌兒回過頭,發現水桶粗細的樹幹被穿了一個洞,掉在樹後麵的居然是對弈時的白子。
歌兒愣了一下,她知道這個扔棋子的人,他的內力渾厚剛勁,但是又柔和溫婉,他扔棋子的這一招,真正是坐到了收放自如,恰到好處。
歌兒正想著,忽然聽到有人說話的聲音,那個聲音道:“軒兒,師父說過不要帶別人來這!”
笑軒冷漠的聲音居然有了一絲溫暖,他道:“師父,她不是別人,她是林前輩的女兒。”
歌兒還沒明白怎麼回事,她隻覺得麵前的桃樹呼呼地左閃右閃,她眨了眨眼睛,以為是自己的眼花了,可是沒有,一個精致的院落出現在她的麵前。
歌兒看見一個披著棉鬥篷的老者坐在院中還沒有抽出新芽的柳樹下,老者的前麵一個棋盤,黑白子交錯縱橫在一起。剛才向歌兒打去的肯定是棋盤上的白子。
在看那老者須發皆以灰白,一副病態。
歌兒想不通,這樣一個老人怎會有如此可怕的內功呢?
笑軒站在老人的身後,他的臉上不再是一貫的麻木與冷漠,他肯定是在乎他師父的。
老人抬頭看到歌兒,然後掩著嘴輕輕的咳了幾聲,他問:“你是婉桃的女兒?”
歌兒沒有說話,她隻是看著老人,她不明白,不明白娘為什麼會對這樣一個老人牽掛不止。
老人見她沒開口,又說道:“你跟你娘不像!”
歌兒不屑的說道:“我長得不像我娘,我長的像爹,我是於哥的女兒,我是大元朝的郡主。”
老人聽到歌兒的話,他淡淡的笑道:“脾氣倒是很像你娘,咳咳咳……”他開始咳嗽,笑軒輕輕的拍他的背,又遞給老人一盞茶。
歌兒道:“不要把自己說的和我娘很熟一樣。”
老人使勁的壓住咳嗽,他說:“我們是很熟,你娘還在這裏住過,咳咳咳……”他終於忍不住開始大聲的咳嗽起來。
笑軒遞給他手帕,他用手帕掩住嘴,他的咳嗽聲越來越大聲,似乎要咳斷喉管一樣,過了一會兒他吐了,吐在手帕上,手帕霎時被染得鮮紅,有的還落在地上,打髒了他穿在身上的白袍。他的咳嗽也終於停止。他看了看吐在手帕上的血,很無奈的搖搖頭,然後把手帕遞給笑軒。他轉過身,緩緩的走向屋內。
笑軒看著師父吐得血一臉凝重,他忽然拔出劍對準歌兒,他冷冷的說道:“如果你說的名醫治不好師父,那我肯定殺了你。”
歌兒看到笑軒淩厲的目光,他劍上的寒氣也跟著襲來,歌兒不由自主的打了個冷戰。
老人的聲音從屋子裏傳出來,他道:“軒兒,不要嚇她,讓她進來。”
笑軒收回劍,歌兒走進屋去,屋裏的溫度很高,歌兒不適應的感覺到燥熱。
老人此時正坐在一張鋪了很多獸皮的踏上,他看著歌兒微笑,他問:“你娘好嗎?”